“魏老前辈啊魏老前辈,你总说自己海量。”
白寒衣轻笑道:“最后倒下的,一直都是你,也只是你啊。”
他又下楼买了一壶即墨老酒,直接走出酒楼,身后掌柜的喊道:“公子,您朋友还在呢。”
白寒衣举着酒壶摇了摇道:“他会醒过来的。”
车非鱼终究是用一枚铜板换来了满满一桌饭菜,就是一向不苟言笑的秦无恙,也罕见的什么都没说。
他这个人吧,用车非鱼的话来说,心黑,嘴毒,而且无遮拦。
就如上次,他想揍车非鱼了,就直接告诉车非鱼,本师兄要检验你的修行,然后,一掌把车非鱼按在地上,轻飘飘取走了钱袋。
他还怒其不争地说了一句,修行偷懒,该打。
再然后,他就被秦无恙一脚踹下山上山了。
既然秦无恙没有意见,李栖迟自然更不可能有,他是一个教书先生,是一个好好先生,哪怕这些饭菜再难吃,他也总会笑呵呵地吃下,然后道上一句,多谢。
至于百里霜,车非鱼吃饭的时候偷偷看了一眼,也不知道是因为一个铜板能换来这么一桌饭菜,还是因为李栖迟就坐对面吃饭,总之,她吃得很开心。
两人送着李栖迟和秦无恙回知天命牵老花的时候,百里霜走着,墨色的长发轻轻飘起,那条精致的小辫子微微甩着,甚是可爱,车非鱼险些忍不住伸手去抓,但一看到百里霜精致白皙到近乎苍白的侧脸,他硬生生忍住了。
今夜就是中元节了,难怪她脸色这么难看。
秦无恙走入院子,解开锁着老花的绳子,说道:“走了。”
跛脚老驴翻了翻白眼,一动不动,倔强地哼了一声,靠在墙边,嚼着一片花瓣,它很生气。
秦无恙转头对李栖迟道:“师兄,它生气了,因为我们把它丢在这里。”
李栖迟苦恼道:“老花呀,咱要回家了。”
老花仍是傲娇地仰着头,两只耳朵竖起来,微微晃着脑袋,就是不出声,也不动。
秦无恙淡淡地瞥了一眼,车非鱼突然觉得裸露在外的小臂微微发痛,秦无恙没有说话,也没动,但院内的风吹过,然后停住了,落叶轻轻坠落,从秦无恙面前飘过时候,直接散开,化作两片,然后继续落下,融入泥中。
很恐怖的场景,但老花不为所动,就是傲娇地仰起头,一动不动。
秦无恙无奈了,一头老驴恃宠而骄,他又能如何?
它是李栖迟的代脚,若没有它,一个凡人每日下山教书,会很累的。
它分明有恃无恐。
秦无恙站在老花面前,无可奈何,百里霜突然开口道:“好不听话的老驴啊,还是跛脚的。”
她双眼一亮,“要不做成驴肉火烧去卖,赚来的钱买一头好的吧,跛脚的哪里能驼人?”
老花分明看到那个漂亮的小姑娘,嘴角已经多了一滴晶莹的涎水。
这丫头片子是玩真的。
老花吓了一跳,惊恐地转身,头顶着秦无恙后腰,用力将他顶出院子,然后扯着绳子就往前走。
不顾秦无恙和李栖迟还在和车非鱼及百里霜告别。
秦无恙望了一眼,有些意外,李栖迟笑着道:“百里姑娘,小师弟,那就告辞了,那两块雷击木是无恙从东离拿来的,确实可驱邪避祸,若是不觉得难看,倒可以试着挂在门上试试。”
车非鱼点头道:“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