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玄摆摆手道:“都说苏流舟厉害,我看也不见得,分明也就是一个毛头小伙子,不足为虑。”
白寒衣仰头喝酒,慵懒地撑着腮帮,问道:“莫非您老还把苏流舟送去风雨楼了?”
魏玄无奈道:“我在这里等了好几天,他压根就没来白城。”
白寒衣坐直身子,笑道:“应该不至于,风雨楼那位剑主恨他恨得能把一江水斩断,哪里可能放出假消息?”
白寒衣是很清楚的,风雨楼为了请动魏玄这尊大神,让了多少好处给极意门,怎可能做白工?
魏玄敲着酒杯,说道:“大约她们也没有想到,白城这种边陲之地,竟有真龙伏卧吧。”
“真龙?”
魏玄喝了一口酒,又倒了一杯,望着清澈的酒水,说道:“是啊,我在城门口见到青衣背木匣了。”
白寒衣睁着眼睛问道:“天下第二剑那个?”
魏玄无奈道:“秦无恙在这里,你说哪个用剑的肯来?”
白寒衣道:“那倒是真可惜了,还想着看看你俩打上一架,也好掂量掂量天玄那位老人家的修为。”
魏玄道:“别想了,老人家当了二百年的天下第一,哪里是那么好看出来的,光看他压了秦无恙一头,你就得知道,老人家人老剑不老。”
白寒衣侧身坐着,抬起一脚放在凳子上,靠在身后柱上轻轻锤着,笑着问道:“老前辈,我听说秦无恙一个人打名剑谱上除天玄那位老人家外所有人,都和玩似的,是不是真的?”
魏玄仰头饮一杯酒,问道:“你问我,我问谁去?”
白寒衣笑得不怀好意,“我不是听说老前辈这届也入名剑谱的剑客篇了吗?”
魏玄面色自然道:“小子,可别说老夫不提醒你,天下第二剑和天下第二差的可不是一丁半点,他秦无恙被评作天下第二剑,可也没人敢说他就一定是天下第二人。”
白寒衣道:“我自然知道。”
天底下修行人千千万,北海之角,南山之巅,无数人烟罕至的地方,却也不能说没有修行人隐居潜修,哪里可能看得尽?
但天玄那位老人家是公认的天下第一剑,天下第一人,修为有多高,大约也能猜测一二了。
白寒衣笑道:“我还不会没事跑去找老人家比试。”
他撑着下巴道:“可也还真希望老人家再当个几年的天下第一啊。”
魏玄愣了愣,轻哼道:“年轻人的想法就是怪诞,老人家压得个个抬不起头,他不挪位,其他人怎么上位?”
白寒衣放下脚,端正身子,神色认真:“若我去找个不是天下第一的老人家比剑,其他人莫不会以为我欺老了?”
魏玄叹了口气,“我年轻时也像你一样。”
一样的意气风发。
白寒衣大笑着,“前辈,那这顿酒,你来请吧。”
魏玄瞪了他一眼,转头望向街上,魏言匆匆跑过。
魏玄喃喃自语,“这小崽子,怎也跑下山来了?可别闯祸了。”
白寒衣瞥了一眼,捏着下巴,心道,她不会杀不了我,去杀这小子了吧?
他想了想,还真有这个可能,穆琴音漂亮自然是漂亮的,杀起人来也厉害,但打架可不咋地。
她打不过魏七言,杀了这小子,回去好歹也能交个差是吧?
白寒衣抬眼望了望魏玄,他已经趴在桌上了,白寒衣无奈地捂着额头,“怪我想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