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中惊疑不定。
车非鱼轻轻弹铜板,发出一阵轻鸣,说道:“稀罕吧?”
陆谨心虚问道:“哪里稀罕了?”
车非鱼翻开手掌,铜板安静躺在手心,他拈起铜板,翻着正面道:“你看,这枚铜板铸错了,他把反面铸在了正面。”
他又翻过反面,说道:“他又把这个正面,铸在了反面,你说稀罕不稀罕。”
陆谨干笑两声,道:“稀罕,还真是稀罕。”
陆谨问道:“你看这稀罕的错铸铜板,他至少得值几个钱啊?”
车非鱼认真道:“少说二三两银子肯定是值当的吧?”
陆谨连忙点头,心里乐开花,这傻子,怕是真忘了那晚的一百两银子。
随后,车非鱼欢欢喜喜地甩着几块银子往回走,陆谨得意洋洋地甩着那枚铜板往家里走去。
黄昏日渐落,墨家别院中,魏言一个人坐在湖心亭中发呆,手撑着下巴,他呆呆地望着湖中锦鲤,喃喃道:“师兄怎还不来?”
马代站在旁边道:“少爷,大师兄好像还要过几日才到。”
魏言坐起身,叹了口气道:“师姐不许我找车非鱼麻烦。”
马代小声道:“那确实很危险。”
魏言一拍桌子,“为什么今天百里霜不来?”
马代道:“小姐没请她来呀。”
魏言皱着眉头,怒道:“马代,你老拆我台,回家去我就告诉我爹,不要你当书童了。”
马代连忙道:“少爷我错了。”
魏言摆摆手,“算了。”
他抓起桌上一个梨子,突然道:“我没记错,紫炎门就在这附近吧?”
马代点头道:“你没记错少爷,紫炎门是在北州的。”
他想了想,又道:“而且国战的事情,照规矩,北州几个宗门,是要参与的,紫炎门好像,已经,到白城了。”
魏言咬了一口梨子,汁水溢出,“师姐不许我找他麻烦,那我不找总可以了吧,我让别人去找。”
车非鱼拿到银子,就往酒楼跑去,酒楼掌柜他认识,一拍柜台,笑道:“王叔,坐一桌菜送到三九巷。”
酒楼掌柜问道:“要几个菜啊?”
车非鱼道:“六个吧。”
“好咧,做好了让小陈送去。”
车非鱼道了一声好,转身的时候,在二楼围栏处见到了一个人,熟悉又陌生,魏玄,那夜和他拼酒的白发老人。
车非鱼当然知道他肯定是境界高深的修行人,但想了想,终究没有凑过去打招呼,若是白寒衣,兴许他是会凑过去打声招呼的,和老人家攀关系,又算什么事情?
所以他没有看到,魏玄对面,白寒衣也在,一身白衣不染尘,身上的伤痕,也早已经消失不见。
魏玄笑着问道:“小子,输了?”
白寒衣握着酒杯,笑道:“没打过,所以必然是我赢。”
魏玄道:“那你倒是自信。”
白寒衣晃着酒杯,眯着眼轻嗅酒香,低声道:“第一次拿起剑时候,我就知道,我将来是要和天玄那位老人家打一架的,所以,我怎么可能会输呢?”
魏玄喝酒,大笑道:“练剑的有你,还有个柳三飞,当代剑修,何其不幸?”
白寒衣幽幽道:“魏老前辈,倒是你,风雨楼那几位剑主花了大代价从极意门把你请出门,你别告诉我,苏流舟还在白城悠哉悠哉地喝酒吃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