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过是百里家的一条狗。”

他咬字清晰，特意顿了顿，微微笑着，眯着的双眼，尽是得意。

车非鱼道：“那你知道，狗会咬人吗？”

少年人低头道：“那你知道，狗咬了人，会被打死吗？”

车非鱼笑道：“那要看，是什么狗，有的狗，很凶，很凶，会咬死人的。”

少年人嘴角一撇，跳到地上，“那就看，是人先打死狗，还是狗先咬死人了。”

车非鱼道：“嗯，你说的很好，所以。”

车非鱼抬起头，“下来咬我啊？”

少年人一怔，怒极反笑：“很好，就盼着你下次见到我，还能这么凶。”

他收起长弓，说道：“或者你回去后可以去打听打听，魏言是谁。”

车非鱼轻轻点着眉心，说道：“看看能不能射中这里。”

魏言冷声道：“真以为我刚才用力了？”

他挽着长弓离开，背对着车非鱼道：“我若用力，你一条手臂已经没了。”

他突然转头道：“区区一介散修。”

车非鱼笑着，拉了拉背后大箱子的吊带，揉揉鼻子，往山下走去。

魏言并未离去，站在树梢，低头望着百里风墓穴，身后山顶有人跑来。

“公子，公子。”

来人气喘吁吁，见到魏言，弯腰喘气，“公子，听说那个车非鱼是个修行人，你，你别冲动。”

魏言不满道：“你已经来晚了，我把他揍了一顿，赶走了。”

来人吓了一跳，连忙转头四处看着，没见到人影，才幽怨道：“公子，我只是个书童，不是修行人。”

魏言道：“我让你不要跟着下山的。”

书童小声道：“可是小姐非要我来。”

魏言生气道：“还不是你姐姐在师姐耳边吹风。”

书童连忙摇头：“没有的没有的。”

魏言落到地上，书童连忙跑过去，接过魏言手中长弓和背后箭筒，他还年幼，双手捧着，有些吃力，直到他把长弓跨到肩上，才轻松了许多。

他咬着牙，十三岁了，不是小孩了，再过一年多，就可以开始修行了。

魏言转身下山，不忘叮嘱道：“马代，你敢告诉师姐，我回去打断你腿。”

马代连忙摇头：“不敢的，不敢的。”

白城里，有黑衣女子站在院内，庭中有花开，不及佳人美，她微微蹙眉，过了许久，魏言和马代才缓缓入了院中。

“师姐。”

见到黑衣女子，魏言微微行礼，墨染香无奈道：“下山前师父千叮咛万嘱咐，你不要总惹事。”

魏言道：“师姐，我没有惹事。”

墨染香还未开口，魏言已经道：“不过我觉得那个叫百里霜的丫头就很不错，我蛮稀罕的。”

墨染香无奈道：“你多大，就叫人丫头。”

魏言笑道：“好歹比她大一点的，想来她顶多也是十四五，我比她大，不是板上钉钉的事情吗？”

墨染香叹了一口气，说道：“墨墨是，你也是，总不让人省心。”

魏言想了想，跑过去端起茶杯，贴到墨染香身旁，笑道：“师姐，别生气啦，师兄要来了。”

墨染香接过茶杯，捧在手中，好气又好笑，“也不知道你这些东西，都是和谁学来的。”

“除了墨墨，哪里有人这么可爱。”

墨染香抬起茶杯饮入口中，笑道：“墨墨又跑出去了，也不知道去哪里了。”

魏言连忙大献殷勤：“我去找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