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却觉得一点都不好，哪有人叫这种名字的？

她觉得李小狗是一个可怜人，本来还觉得他很不要脸的，但现在不一样了，她不明白是为什么，所以才想明白是为什么。

“喂，我叫墨墨，和做我朋友吧。”

墨墨咧开嘴笑了，很灿烂，当然也很好看，但李小狗并不知道什么叫做好看，什么叫做不好看，他只知道，什么可以吃，什么好吃。

又或者，百里霜就很漂亮吧，李小狗这样想着，然后摇头：“朋友又不能吃，我不需要。”

小姑娘想了想，说道：“如果你和我做朋友，我可以请你吃糖葫芦。”

李小狗望着她：“糖葫芦？”

他蓦然有些心动了，他想了一下，多一个朋友有什么坏处？

嗯，似乎是没有什么坏处的，反倒有了一个好处。

小姑娘认真点头，举起两只手指头说道：“一天两串。”

李小狗欢喜道：“好。”

墨墨伸出小拇指道：“那我们拉钩。”

李小狗也伸出小拇指，“拉钩。”

然后李小狗兴奋道：“那明天你要请我吃糖葫芦了。”

墨墨认真点头，坚定道：“嗯嗯。”

李小狗笑了，然后突然转头道：“好了，那我先回去了，明天找你。”

墨墨想了想，说道：“我也去你家玩吧。”

李小狗道：“好，不过我家有点脏。”

墨墨道：“我不怕脏。”

李小狗想了想，又问道：“你一个人跑出来，你家里人不担心吗？”

墨墨摇头：“不会的，我都十二岁了。”

李小狗很无奈，“十二岁正是容易被拐卖的时候。”

墨墨仰起头问道：“你是我朋友，你会保护我吗？”

李小狗点头：“当然会，你还要请我吃糖葫芦呢。”

墨墨心里想着，只是因为糖葫芦吗？

也不知道为什么，她突然有那么一丢丢不开心了。

但李小狗站起身拍拍屁股道：“走吧，我带你去我家玩。”

墨墨就突然把不开心抛到脑后去了，她站起身跟在他后面。

李小狗带着她走到了山腰处一间废弃的山神庙前，指着破庙道：“呐，这就是我家了。”

墨墨看着，灵气的双眸充满意外，这不是山神庙吗？

李小狗笑着跑进去，叫道：“阿爹，我回来了。”

墨墨也跟着跑进去，然后看到了李小狗抱着一条大黑狗在撒娇，有些污泥的脸蹭着大黑狗的毛茸茸的脖子。

大黑狗伸出舌头舔了舔他，李小狗就笑着，眯起眼，似乎很享受，然后才想起来，说道：“阿爹你看，我带了一个朋友回来。”

大黑狗抬眼看了看墨墨，摇了摇尾巴，轻轻唔了一声。

李小狗道：“我阿爹在欢迎你呢。”

墨墨第一次看到大狗，笑着跑过去，也学着李小狗的模样抱着大黑狗，嘴里叫道：“叔叔好可爱啊。”

大黑狗咧开嘴，但看到墨墨欢喜地蹭着它，它便也轻轻在墨墨脸上舔着。

李小狗望着墨墨，没有说话，他沉默着，是想起了一些事情，他没有朋友吗？

有的，曾几何时，久到他快想不起来的过去，又或许，是他不愿意记住的过去，他在城里有几个朋友，但当他们来了山神庙，见到李小狗叫着大黑狗阿爹，他们的脸上就只剩下嫌弃了。

因为，他是狗杂种，因为他阿爹，是一条大黑狗。

李小狗那时候不懂，大家都有阿爹只是生得不一样而已，你们的阿爹是阿爹，难道我的阿爹就不是阿爹吗？

他抱着大黑狗，委屈地哭了一夜，然后第二天，就又跟着他阿爹上山去抓野鸡了，因为他阿爹和别人的阿爹不一样，他阿爹没有钱，但他们要吃肉。

墨墨抱着大黑狗，转头道：“李小狗，好羡慕你哦，我阿爹可不可爱了。”

李小狗挠挠头，笑道：“其实，我阿爹也，也没你说的那么好啦。”

大黑狗尾巴就轻轻扫着李小狗手臂，墨墨笑道：“叔叔不爱听呢。”

白城里，车非鱼在走廊上睡着了，迷迷糊糊中，有人一脚踢在他腰上，他连忙翻身睁眼，见到穿着黑裙的百里霜，幽怨道：“小姐。”

百里霜蹲到地上，说道：“好脏。”

车非鱼坐起身，说道：“不脏啊，刚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