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谨道:“我没记错,你家小姐刚才进去了。”
车非鱼点头。
“我还没记错,李小狗喜欢你家小姐。”
车非鱼又点头。
“如果我还没记错,他已经不是第一次偷窥你家小姐了。”
车非鱼还点头,然后跑了过去,“李小狗,你给老子下来。”
李小狗听到声音,转过头,咧开嘴笑了,“嘿嘿,我偏不下去。”
但他是知道车非鱼厉害的,也不敢在树上停留,直接跳到围墙上,然后拔腿就跑。
“给老子站住。”
“来啊,追上了,小爷叫你阿爹都行。”
李小狗跑得很快,因为他也是孤儿,所以他身上的衣服很旧,也很破,所以他跳下围墙就往草堆里跑,有些尖刺就算划开他的衣衫,他也并不在意。
车非鱼却不敢,划破了衣服还要回去缝补,他只能算了李小狗退路,往旁边小巷里绕过去。
但两人都对白城大街小巷很熟悉的时候,怎么跑,就成了很大的一个问题,车非鱼跑得过他,但追不上他。
这就是最后的结果。
气得车非鱼跑回去的时候,一巴掌在陆谨脑后一拍,陆谨生气道:“李小狗惹你,你来打我干嘛?有能耐去揍李小狗去啊,揍不到他,你指定是得找个人出气的,那正好,我就在这里了,你这一看,那也就简单多了,顺手就拍了,何况我作业还未做,分明还要求你,你就更心安理得了,是吧?”
他指着车非鱼,“你说,对不对?”
最后,他自己无奈道:“算了,对了也不好,最后我还能怎么办?”
他叹了口气道:“人在屋檐下,难搞哦。”
车非鱼转头道:“一个巴掌换三天课业,我觉得你不亏。”
陆谨自己也笑了,“我也觉得不亏。”
车非鱼问道:“你怎么总不自己做课业?”
陆谨自豪道:“因为我有钱啊。”
车非鱼叹口气,忍着再拍一掌的冲动问道:“你课业呢?”
“在这呢。”
陆谨笑着,车非鱼才发现他身后背着一个小书箱,原来他也早有打算了。
车非鱼接过书箱,转头道:“那我走了。”
“慢走哟。”
车非鱼转头道:“我真想再打你一巴掌。”
既然课业已经送出去,陆谨也不怕了,双手抱胸,“你现在凭什么打我?”
车非鱼比了一个拇指,“陆谨,你牛。”
陆谨很得意,“嘿嘿,古有韩信忍胯下之辱,今有我陆谨受拍脑之打,何其相配。”
车非鱼道:“我服了。”
“不服也不行啊,你看看,就算是清风明月,若遇我出门,也要问我,快意否,光亮否,你说呢?”
车非鱼直接走了,留下陆谨在那里自吹自擂。
他家住在三九巷,百里霜的家,就是他的家,院子并不大,以前是三间房,后来百里风走了,就是车非鱼搬进去他的房,再把原来的房拆了改厨房。
百里霜说,民以食为天,已经委屈自己不出去下馆子了,再委屈下去,活着就没意思了。
她没意思,车非鱼只能也没意思了,所以这厨房就要有意思。
锅碗瓢盆自然都有,连锅都有好几把,车非鱼的厨艺,如今放到酒楼里去,掌勺也是没问题了。
车非鱼把书箱放在院内桌上,走到小廊里,直接躺下,阳光正好,木板微凉,他翻了一个身,望着院中杂草,廊中尘土,并不意外。
这小廊自他从山上劈下橡木铺好至今,擦地板的,从来都只有他。
哪怕他有时候要去很远的地方,去了小半个月,百里霜也是从来不擦地板的。
他叹了口气,打了盆水,又找了一把剪子,刚把水盆放在地上,身后起风,他站起身,转过头,怀抱长剑的白衣少女站在围墙上。
车非鱼叹了口气,“我说你们这些修行人,总喜欢站那么高,好像生怕别人见不到似的。”
白衣少女裙摆随风飘,长发随风起,她轻轻落到院中,望着车非鱼,问道:“你是车非鱼?”
车非鱼道:“我不是。”
白衣少女道:“你是。”
车非鱼无奈道:“你看,分明都知道了,还非要多问这一嘴,是显得好听还是有礼?”
“易青和秦玉是我师妹。”
车非鱼苦恼道:“丢了面子,小的又打不过,换大一点的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