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晚上,大明宫的梨园内灯火辉煌。
玄宗正在梨园兴高采烈的与李龟年、如仙媛、李怡慧及乐师们编演舞曲,一干宫女们在园子里翩翩起舞。
突然夜空中一个惊雷响起,紧接着一道闪电划过,把园子里的玄宗和众人吓了一跳,以为要下雨了,玄宗见状正准备遣散众人,惊雷闪电过后的夜空却是安静如初,迟迟不见有下雨的迹象。
众人纳闷了一会,玄宗挥挥手,大家又继续排练起来。
不一会,只见边令诚慌慌张张跑进来禀报:“圣人,蓬莱殿那边又出事了!值班太监来报,刚才那边闹鬼,惠妃娘娘再次受了惊吓一病不起,贴身太监牛贵儿跑出殿外却被一个惊雷劈中,当即殒命。”
玄宗吃惊不小:“有这等事?”急忙带着高力士奔向蓬莱殿。
武惠妃有气无力地躺在床上,面色惨白,双眼凹陷无神。
玄宗见了极为心痛,吩咐高力士赶紧传太医,然后坐在她的身边好生抚慰了半天。不久太医令王冰应召前来,替武惠妃把脉诊断,玄宗走到外堂坐在桌子边等候。
过了一阵,王冰走了出来,玄宗急忙问:“惠妃情况如何?”
王冰拱手回答:“回禀圣人,娘娘是受了惊吓,加上身子本就羸弱,邪气乘虚,元神不守,导致气血两亏。”
玄宗问:“可有法子医治好?”
“禀圣人,微臣这就开药方,为娘娘安神定心,慢慢调理一月应该无恙。但万万不可再受惊吓,娘娘身子已虚,一月内再也经不起惊吓。不然,即使大罗金仙也难救治。”王冰回答。
“好,王太医去开药吧。”
王冰走后,玄宗命高力士:“传旨,速调金吾卫统领杜鸿渐领二十名侍卫将蓬莱殿周围护住,不分日夜值守。”
吩咐完后,玄宗又看守了一会武惠妃方才离去。
路上,高力士对玄宗说:“圣人,如是闹鬼的话,那些金吾卫不过是凡夫武士,对付鬼魅恐怕是没有办法的。需要请道行高深的术士前来降服。”
第二日,玄宗在紫宸殿召见李林甫、牛仙客两位宰相以及禁军大统领陈玄礼。将蓬莱殿闹鬼的事情告诉他们,并询问如何驱鬼之法。
这些日子蓬莱殿闹鬼之事已经在朝野传得沸沸扬扬,三人来之前也听说了三庶人鬼魂惊吓武惠妃之事。
李林甫献计说:“圣人勿忧,门下侍郎陈希烈一向精通道法,可命他进宫驱鬼。”玄宗也素知陈希烈玄学功底深厚,颇有道术,当即准奏。
李林甫看了看玄宗脸色,又奏道:“圣人,如今东宫无主,储君之位不可长久空悬,还请圣人尽早重立储君,以安天下。”
玄宗摆摆手,叹口气说:“这事缓缓再议吧,朕没心情,先把后宫闹鬼的事情解决了再说。”
李林甫等人诺诺告退。
离开紫宸殿后,李林甫对牛仙客说:“寿王殿下贤明宽厚,聪颖豁达,母妃又深得圣人恩宠,是未来储君的不二人选,我们臣子们要尽心尽力推选寿王入主东宫。”牛仙客点头称是。
门下侍郎陈希烈原为集贤殿学士,经李林甫举荐升任门下侍郎,此人倒是确有些才学,少年时也得异人传授修行道术,今日奉旨进宫来到蓬莱殿驱鬼。
陈希烈先参见卧病在床的惠妃,见她目光呆滞,脸色血色全无,安慰一番后来到殿外的院子中央,摆设好法坛,将令牌、法印、桃符、符咒等一应法器放置于法坛之上。准备妥当之后,陈希烈让羽林军统领杜鸿渐及侍卫们撤到院子外面值守,自己换上一身道服,端坐于法坛之后,闭目静静等待。
天不知不觉就黑了下来,皓月高挂在天空,陈希烈一动不动地坐在蓬莱殿的院子里。
也不知又过了多少时间,忽然一阵风起,院子里的树叶被吹得唰唰作响。
陈希烈睁开双眼,抬头一看,只见半空中一团白烟雾飘下,正欲从窗户进入蓬莱殿中,陈希烈念动咒语,左手抄起令牌,右手将一道符咒凭空撒去,大喝一声:“哪里来的妖孽,竟敢惑乱大唐宫廷?”
但见那团白烟在窗户外的上空顷刻散去,显现中三个人影,正是李瑛、李瑶和李琚。三人披头散发,转过身来对着陈希烈怒目而视。
陈希烈右手又拿起桃符,口中念念有词,朝天空一指,大喝一声:“降妖伏魔金甲武士何在,还不快快拿下妖孽?”
但见半空中突然降下一身形魁梧的金甲武士,落到三人上空,伸手便去抓拿三人。却见李瑛不慌不忙掣出一面幡来,正是女娲娘娘赐给他的那件法宝,对着金甲武士一晃。
金甲武士顿时不见踪影。
陈希烈见状大吃一惊,又将桃符一指空中,连念符咒多遍,却再无任何动静,慌忙间又见李瑛将手中幡冲自己一挥,自己面前的法坛忽然一片火起,将桌上的法器尽皆烧毁,火势还把陈希烈的胡须烧去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