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李瑱和李琬离开紫宸殿门口,漫无目的地在宫廷里闲走,走过一处连廊,李瑱说:“六哥,如今李林甫已经是首相,权倾朝野又深得父皇宠信,有些话咱们还是咽在肚子里。”
李琬:“可不是嘛,以前只听说他老谋深算,心机深重,没想到居然如此奸佞。可惜张九龄大人居相位不足四年,一腔治国之才无以为继。”
李瑱:“张九龄、裴耀卿、严挺之三人都是治国良才,为了区区一个坐赃案同时被免,实在可惜。”他对李林甫也没什么好印象,尤其不齿其对张九龄三人的陷害,但想到他是李怡慧的父亲而没有说出责备的话。
两人正说着话,正巧碰见对面走来两位女子,其中一人正是李怡慧。李怡慧见到李瑱十分兴奋,走上去热情地说:“恒王殿下,这是去哪?”
李瑱也回了个礼,说道:“我和六哥刚从紫宸殿那边过来,随便走走。”
李怡慧指着旁边的女子说:“这是如仙媛,我的好姐妹,宫廷内第一流的舞者。我俩约了去梨园演练新舞曲呢,殿下要不要去看看?”
如仙媛生得美貌动人、端庄大方,一袭动人的身材一看就是舞者中的高手,款款地给两位皇子行礼。
李瑱还没有答话,李琬先是没好气的说:“没兴趣!”
李怡慧见李琬气呼呼地,奇怪的问:“荣王殿下怎么了?”
“问你父亲去。”说罢,李琬头也不回地径直向前走去,李瑱叫也没叫住,不好意思地对李怡慧说:“抱歉,六哥今天脾气不佳,我们先回去了。再见,李姑娘、如仙姑娘。”说罢就去追赶李琬去了。
李怡慧呆呆地立在那里,不知所措。
过了一会,对如仙媛说:“姐姐,您去梨园吧,我突然想起有事要找我大哥。”说罢,转身回头去找她的兄长李岫去了。
“胡闹!小孩子家懂得什么国家大事,莫要听信他人胡乱言语。”
李林甫本来正在家中客厅与吉温商讨京兆府的人事安排,听到女儿一进门不由分说的指责后,放下茶碗板着脸训斥着。
原来李怡慧与李瑱分开后,找到大哥李岫,问了最近发生的事情,才知道李林甫构陷张九龄之事,又找熟悉的太监打听了一些情况。于是愤愤地回到家里找父亲问个究竟。
李岫也跟着回来了,见吉温也在,知道他已经是父亲的心腹,因此说话也不避讳。他对父亲的做法也有些看法,对李林甫说:“阿爷,张九龄大人一向深孚众望,他被免职,大家都纷纷议论说是您向圣人告的状。”
李林甫瞪着儿子说道:“他包庇下属坐赃枉法,圣人明察,处罚了他,与为父何干?”
李岫平时最怕父亲,一看见李林甫瞪眼,便吓得不敢说话。
李怡慧则不管许多,继续气愤地说:“据说当时中书门下堂你们三位宰相会审时,阿爷并没有提出反对意见,却在背后到圣人那里告了御状,这不应该是君子所为。”
“放肆,这该是女儿对阿爷说的话吗?”李林甫在女儿面前很少发怒,这回也憋不住了。
李怡慧并没有打住,继续说:“阿爷现在虽为首相,但如失了人心,如何统领满朝文武大臣?”
李林甫怒道:“阿爷不需要你来教训,有客人在此,你怎么一点礼貌也不懂,还不退下!”
李怡慧也是气愤加委屈,含着眼泪一转头就跑了出去,李岫冲李林甫和吉温行了个礼后也跟着出去了。
李林甫看着两个儿女出去的背影,眼中闪出一道冷冷的光芒,恨恨地对吉温说:“你去给我查查,看看是谁在我家小姐面前嚼的舌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