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这样?”巴德斯耸耸肩,他当然知道会是这样,但他一点也不害怕,“可你知道为什么他们不把我们杀了吗?我本想从他们口中套点东西,看来成效不高。”
“至少知道他们还不想杀我们,因为我们有用。”艾科说。
“有用?”巴德斯嗤笑一声,“你觉得我们能有什么用?”
“可事实就是他们并不想杀我们。”艾科说。
“这是当然的,你想想,阿拉德亚不可能现在就把我们给杀了。”
“为什么?”艾科问。
“因为他现在所处的位置,大概是一位协助者的位置。这一点我是从刚才的谈话里确认的。首先可以肯定的是,现在玫瑰骑士团还没有完全进入战争状态,也许主力现在还驻扎在横河附近都说不定,他们需要等待来自莱格奥斯的命令。至于他们为什么还在待机,这一点很好理解——公主殿下还没有被找到。”
“这能说明什么?”
“这当然能说明什么。”巴德斯动了动身子,尝试让绳子松一点,“从刚才的话里我们可以相信,玫瑰骑士团目前的状态一定是偏向于求和的,这在一定程度上可以当作目前莱格奥斯对联姻的态度。仔细想想,阿拉德亚目前对莱格奥斯来说只能是盟友而不是敌人,所以阿拉德亚必须在他们面前表现得足够风范,他不能怂勇那个长官明着面把我们给杀了,杀自己人是不风范的表现。”
“可得到这个结论能为我们解决什么问题?”艾科一知半解。
“能让我们早些做好准备,兄弟。”
“准备什么?”
“啊!我都说到这个份上了你怎么还不明白?”巴德斯低声惊问。
艾科仔细一想,突然脸变了色,“你是说,阿拉德亚一定会找机会把我们给除掉?”
“没错,”巴德斯定定看着艾科,“他会以某种对他没有任何牵连的方式杀掉我们。只要想想就会明白,我们两个是目前来说最有可能妨碍阿拉德亚计划的人,因为我们能够让他的秘密在世界上暴露无遗,只要我们释放了这种信息,即使外界多会认为是谣言,皇帝也会产生怀疑,阿拉德亚的家人很有可能因此被取消优待。这对阿拉德亚来说当然是较好的情况,坏的情况下,皇帝相信了我们说的,阿拉德亚无论在摩尔还是在萨鲁芬都将毫无容身之地,此后的一生将会被人追杀到底,他的家人也会被无情地诛连。”
“这很糟糕,很难知道他什么时候会下手。”艾科说。
“皮冯,”巴德斯提及这个人,顿然想起昨天皮冯对他说的一切。“皮冯会怎么做?我对了解不多。”当然,有了皮冯的那一番话,巴德斯很清楚皮冯会怎么做,他是故意问的。
艾科没回答他,神情还有些颓然,大概是预见了种种未来可能的被害场面。
艾科过了一会儿忽然说:
“小时候第一次和他见面时,我和他在河边玩耍。在河底见到一只从未见过的彩虹河蟹,他因为害怕弄脏身体惹得他父亲不高兴,选择了不下河捉河蟹。我想从那一刻起,他能做的选择就已经是命中注定的了。”
巴德斯沉默不语,他不知该说什么。
“因为那股生而得来的冷酷到极致的理性,他才可以爬得如此之高,高至白银骑士团副团长,高至未来的白银骑士团团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