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卖点蔬菜。”车前的骡夫说。
“嗯……”官兵似乎若有所思。“都有些什么菜?”他问。
“卷心菜,胡萝卜这些。”骡夫又说。
就在这时,汉克斯似乎听到了钱袋赛过去的声音。
“没问题,蔬菜的话就不清点了,进去吧。替我向女主人问个好。”官兵话里的笑意更浓了。
“好哟。”骡夫说了一声,驱马进入城内。
看来躲进这辆马车是对的。仔细听下来,似乎唯独这辆马车没有被检查。既然只是买卖蔬菜,也不知道这户大人家为何非要给钱。也许只是怕麻烦。也许有别的意图。
不过这都无所谓。汉克斯现在关注的是他需要何时跳下骡车。
找人少的时候?那样反而更加显眼。
那就找人最多的时候。也就是足够嘈杂的时候。即使有人看见了,迅速融入人群里,谁也找不到他的身影,谁都无可奈何。这样下来反而更加安全。没错,就这样。
他侧耳倾听,寻找感觉。萨鲁芬的嘈杂和摩尔的嘈杂不太一样。虽说不管南北说话的语言都一样,但口音迥异。而且相比作为北方的摩尔,南方萨鲁芬集市的噪音要更加纤细和连贯。兴许是风格不一样?大概是。
汉克斯找到了一个他认为足够好的时机,毫不犹豫地钻出缝隙,在地上打了个滚,一头扎入人群。谁也没有注意到他,他也没撞到谁。
出来之后,汉克斯置身于一个热闹的集市。他忽然想起斯皮尔格堡的集市,这里的集市比斯皮尔格堡要热闹得多。又想起北冰原的集市,形式上来说相对要迥异些,但不管怎么看,集市就是集市,所有人永远都在讨价还价,甚至还会因此而产生纷争。
就衣着来看,风格也是大抵一致,只不过人们穿的衣服薄薄的,没有大多摩尔人着装里具备的厚重感。这也是理所当然,萨鲁芬这一带的天气炎热,没有丝毫理由多穿一件衣服。女人大都往顶盖盘着头发戴着头巾,身穿圆领宽袖上衣,下穿轻薄麻布长裙,脚套女式长筒靴。
男人无外乎披头散发,当然头发有长有短,身穿布衬衫,偶尔有像汉克斯这样外套一件皮革衣的,下穿紧身裤,脚穿黑色长筒革靴。这一带土地泥泞,皮革靴相对来说好走路。
要说与摩尔人有什么差别,汉克斯还真不好看得出来。就这一点来讲,他不太明白为何南北两国要互相憎恨。
但现在不是思考这种问题的时候。他得找个地方把红兔卖掉。但他没把握卖得掉。红兔究竟有没有人买,他一点把握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