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就是为了自己的那么一点共通点而同我称兄道弟?”
“那倒不全然。你还记得你刚来斯皮尔格堡的时候吗?你灰溜溜的,就像现在这样,沉默寡言,丢了魂似的。我看一眼就知道,没什么大不了的,稍微纠正一下就行可不是?你看,直到最近你还生龙活虎,像个热血笨蛋一样。既然队友一场,我还是想帮帮你。”
“我像个热血笨蛋。”艾科回想起斯皮尔格堡的这两年。
“对,你跟我一样吊儿郎当,你变得随意,但是啊,你骨子里还是那股热劲儿,知道吗?你没变,一点没变。”
“我一点没变。”
“对,一点也没变。不,当然变化还是会有的,日积月累,感觉不到的那种,但是根本上的东西没有变。”
“日积月累。”艾科呆呆看向前方。如巴德斯去之前说的,汉克斯如今已在琼斯身边。“汉克斯老弟也这么说过。”他说。
“是哟,汉克斯老弟也看得出来,不,他来得晚,是感觉出来的。”
“所以啊,”巴德斯拍拍艾科的肩膀,“不管那封信里是什么,不管你今天中午做的梦是什么,我想都一样。”
“都一样?”艾科呆呆地问。
“对,都一样,你不会变,骨子里不会变。所以别气馁和伤感之类的,关健在于自己,对,自己,好好想想自己要怎么做,这样就够了。”
“自己,想想自己要怎么做。”
“对,我刚才说过了,琼斯曾经也是你这副鸟样子。不过他人要更深沉一些,不如你热血。但他实质上做出了自己的选择,不,应该是踏过了名为抉择的路口。”
“你确信地认为我现在所面对的是名为抉择的路口?”
巴德斯朝艾科的背部狠狠打了一巴掌,“我只是感觉!你又不告诉我信里的内容,也不告诉我梦的内容,我怎么会确信?只能猜啊!”
“说的也是。”
“对吧?不过那一定是很重要的信可不是?可以击穿一切迷雾的信。”
“我想是的。”
“那就够了。”巴德斯笑着说。
“嗯,我会试着去抉择。”艾科单手把持住巴德斯搭在肩上的手。他的手背粗糙,带有磨砂感。
“别别!”巴德斯抽开手,摆出厌恶的表情,“我不喜欢男人,也别用怪肉麻的语气跟我说这些话。”
艾科没好气地别过头。
巴德斯又笑了,“怎么,让我猜猜,你中午做的梦,莫非是春梦?”巴德斯笑得不怀好意。
“吵死了!要你管!”
巴德斯又哈哈大笑。
这时,周遭传来一阵欢呼。艾科注意到前方出现了收窄的路口。
“你看前面,那是什么?”艾科问。
巴德斯收住笑,定睛一看,“噢,那是低地走廊的布克沃山谷。
“布克沃山谷?没听说过。”
“无需在意,并非什么特别的地方,只是相比这里,那儿有风,就是个能稍微凉快一点的山谷。你看他们,”巴德斯用手往自己的脸扇了扇风,“都快要热晕了,能进那山谷都高兴得要死,萨鲁芬就这一点很差劲。”
“说的也是。”艾科呆呆看着前方。
此时此刻,他没有心情去高兴。他得想想自己要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