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愧天下第一城。
宁舒此前所看到的高耸入云的城墙仅仅只是洛城的外墙,据袁有桃说大概有方圆八十余里,光外墙前的护城河就有三十多米宽,两岸种满了杨柳,城墙除了城门前留有宽阔的御道外,东城西城北城还设有各种城门,水门,有着重兵把守。
东城门前排起一道人群长龙,因为今日的侯爷入京的大事,连带着入城的盘查也相较往日严了几分。
宁舒与袁有桃站在队伍中间,缓慢的移动。
中午的日头正盛,袁有桃身宽体胖,热的满头大汗,不停的用布料昂贵的袖袍擦着脸颊上流下的汗水。
“我给你讲,这洛城哪都好,就是人实在是太多了,你进城去随便找个地儿吃饭,丫的都得在门口先排着队。”
袁有桃没好气的抱怨了两句。
周围抱怨的人更多,洛城本就在北方,北方人性格豪爽有什么说什么,全然不似庐阳水乡的内敛含蓄,即使是前面有着穿盔带甲的守城士兵,他们也丝毫不惧。
但神律在前,倒也无人敢直接闯过去,不过嘴上的声势却愈发的强烈。
谢希孟站在城头城头看着下方的长龙,想起不久前侯爷那一句要人命的话,心里凉透了,这下子真要离开皇城,即将发配往遥远的荒州了。
他有点想哭。
就在这时他看到下方的人群中有一个腰间配着剑的少年。
谢希孟眼睛一亮。
......
......
“这是什么剑?”
宁舒看着面前这个先前并不在城门前,突然出现的,穿着甲衣的青年。
此前排在他们前面的,无论是彩法艺人的花剑,又或是屠户腰间插着的杀猪刀都未曾被盘问过,为什么偏偏到自己这就有人过来检查?
难不成自己长得像坏人?
“家传宝剑......”他思考了一下解释道。
“剑在人在,剑亡人亡,我懂我懂。”谢希孟对这句话并不买单,他饶有兴趣地问道:“看你年纪不大就是修行者,哪家的传人啊?我怎么没听过哪一门派出了天才?”
宁舒皱了皱眉头,心中暗道一声大意了,此前一路上赏景观花,竟是无意间散去了隐匿之法。
不待宁舒回答,谢希孟继续问道:“昆仑的还是无量的?来洛城干啥?”
毕竟他是神朝道部出身,道部管理神朝境内的所有修行者,谢希孟这般询问倒也属于职责所在。
宁舒也明白神朝规矩所在,仰着青涩的脸老老实实答道:“考学的。”
“好!”
“我辈修剑之人就该这样干脆利落。”
谢希孟竖了个大拇指,正准备再继续问些什么,但听见后面传来越来越嘈杂的抱怨声,只得摆摆手示意宁舒过去。
最后还不忘补充道:“有时间记得去道部登记自己的身份信息。”
“洛城的人都这么话痨吗?”走进城门后,宁舒好奇的问袁有桃。
袁有桃摸了摸脸上的肉,仔细回想了一下后答道:“刚才那个人......好像是神朝年轻一代第一强者谢希孟。”
“听说他平时挺少说话的啊,不知道今个儿是不是没睡好觉......”
......
......
洛城的城墙极厚,所以通透在城墙里的城门也很长,远处的出口像是一个发着光的小圆圈,依稀可以看到来来往往的身影。
待出了城门后,下一刻的遭遇让宁舒有些怀疑人生。
只见先前透过城门洞口看到的那些身影蜂拥上前,将宁舒与袁有桃二人围在中间。
“公子要住客栈吗?我们七日客栈离着不远,挨着河景,价格公道。”
“洛城黄杨寺,凌波门,孤雁岛一日游,还差两位出发,要不要走着?给公子打个折扣?”
“公子们一看就是南方来的,今个儿城中有桃居有金陵舞曲,门票半价,和我走还能进后院和庐阳姑娘们互诉心事。”其中一个人拉着袁有桃热情的招呼道。
宁舒费尽了力气才与袁有桃脱离城门口如狼似虎般的推销人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