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王叫我来巡山呐,咿儿哟哦咿儿咿儿哟。”
“巡了南山巡北山呐,咿儿哟哦咿儿咿儿哟。”
从山上远远走来两道身影,沿着山路摇着脑袋哼唱着,两边草木也被风吹得像是摆着手臂挥动。
看那身形姿态浑没个人样。
一个脖子和脑袋一般粗大,身体像个大布袋子。
另一个脑袋和脖子一样窄细,身体像是一根玉米棒子。
“把那人间看一看呐,咿儿......卧槽什么东西抓俺脚。”
正唱着,突然感到脚脖子被一只冰凉的手抓住了,大布袋子惊呼一声,跳起老高。
“别瞎叫唤,小心把那屠夫再招回来,让我瞧瞧,咦......是个死人?”玉米棒子一边说一
边低下脖子检查。
那只手抓的很紧,一时半会松不开,大布袋子坐在地上,双手撑着地,屁股向后蹭,从草丛
里带出一个人来。
那人满脸血污,拖出来的时候脑袋磕到了一块石头上,嘶的一声醒转过来,看到面前那布袋子般身材的东西,手一松,惊呼一声又昏了过去。
“俺的妈呀闹鬼咧。”
大布袋子用手中的钢叉准备刺下去,却又犹豫了一下,将钢叉倒转过来,用木制的握柄戳了戳那人的头。
“大肥你太丑了,将人都吓死了。”玉米棒子在一旁嘲笑道。
“二瘦你滚,俺看他分明是看到了你才晕过去的。”被叫做大肥那人怒斥。
随后两人将‘尸体’浑身上下搜刮了一遍。
“呸!原来还是个穷鬼,还指望着能不能找点值钱的东西去和西山老祖换酒喝嘞。”
“你看这个扳指是不是值点钱。”
“这就是个铁片片,能值几个鸟钱?”大肥举起暗金色扳指,睁着一只眼睛对着天上的那一轮明晃晃的月亮看。
“这是个啥鸟符号,二瘦你过来看看。”大肥招呼着玉米棒子过来,两人头四个眼睛滴溜溜
的转着,看着扳指内的两个字。
不认识。
大字不识一个。
“你说会不会是某种功法,能长生的那种,我看老爷经常看的那本书上也有两个像这样的鸟符号。”大肥歪着头思考。
“这样一想这趟出来也不亏,带回去让老爷看看,老爷一定认识。”二瘦说道。
“那这家伙?”
“一并带回去好了,捯饬捯饬,给兄弟几个开个小灶。”
.......
......
宁舒将土填平后,用宋秋雨那柄断剑当作墓碑插在土里,一时间神情一阵恍惚,不知该往何处去,心中只不断想着,若是自己会法术该多好,这样宋先生与铁昆仑可能就不会死,这满村的百姓也就能活下来。
读书有什么用?读这么多书能杀死那些屠村的人吗?还是拎着书本砸过去来的靠谱一点。
“至少能让对方有点感觉。”他自嘲道。
宁舒突然迫切的想要修行,他还记得那辆黑色的马车,还有那压迫的气息,可能这辈子都忘不掉。
终究是宋先生救了自己,若不是那枚红色药丸,自己现在怕是已经不在人世了。
或许还有那本奇怪的书。
“做人要懂得知恩图报。不是吗?”
他低声地说,眼中倒映的尽是雨水落下的细线,却又像是燃着炽热的火焰。
雨突然变大了,连地上的血迹也都已被冲刷殆尽,如果不是周围还残留着一些战斗留下的痕迹,都看不出来刚才这里发生过什么。
铁昆仑被埋在宋先生不远处,宁舒走过去,眼中不禁一阵酸涩之感。
“一定要修行,一定要报仇。”
他更加坚定了自己的想法。
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宁舒伸手在怀里摸索着,发现老书生留下的那本书帛与邋遢道人给他的那本《知北经》却是都不在了自己身上。
遍寻无果。
他怔怔地望着前方,连最后一点希望都没有了吗?
还有太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