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东西,听说只有那些教书的老先生们才会需要。
他又细细打量了这位大叔,才觉得并不是年龄很大。
“东西。”
大叔忽然开了嗓,声音虽然低沉,却又清晰的传递出来。
楚小安慌忙将玉佩伸手递了过去,然而大叔只是看了一眼,却没有接过去。
“楚小安?”
“是。”
“叫我王叔。”
“王叔”
楚小安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礼,王叔却转身回到了屋中。
“进来。”
“是。”
“把门带上。”
“是。”
不知道为什么,面对这个王叔,他一点大气都不敢出。
虽然他可以轻易判断出这个王叔并不是修律之人,更不用说修武了。他的身上,也没有多凌厉的气息,更不要说什么压迫感了。
但楚小安却很自觉的恭恭敬敬起来。
或许,是对一个先生发自内心的尊敬吧。
他一直都觉得,这个世界,虽然律者很强,修到极致可翻手为云覆手为雨。
而修武者可兵刃不入,水火不侵。
然而真正让这个世界不断前进的,是这些教授知识的人。
文字也是一种工具,而知识是动力,推动者这个世界不断地向前。
若是断了知识,就意味着断了根基,断了未来。
所以在银溪城的时候,虽然自己翻阅了许许多多类书籍,却总还是跑到学馆,去听那些先生们讲课,讲授那些不一样的知识。
他很享受,并且为这个人人尚武修律的的世界而感到遗憾。
说话间,已经进入了这间屋子,而这间屋子令他惊叹的是,两面墙都堆满了书。
各式各样的书,被分门别类的摆放着。
而屋子中央,有一方大桌子,桌上摆放着各式各样的工具,还有一些看得出或看不出的制品。
王叔走到桌旁,伏在那里,一只手拿起了一把尺子,另一只手握起了一支笔,在那里描着。
这副模样,像极了初见燕岚时的样子。
“说说,你要做什么?”
“我要去城主府。”
王叔听他这么说,忽然停下了手中的事情,抬头看着他。
“为人?”
楚小安被这么直白的一问,点头也不是,摇头也不是,犹豫起来。
“那就是为东西了。”
王叔表情没有变化,语气还是平常。只是他起身走到了里面,再出来时,手上已经多了一本小册子。
小册子被随意的丢给楚小安,王叔又回到了桌旁,忙碌起来。
“给你两个时辰,就在这里。”
他明白了王叔的意思,便立在那里,翻起册子来。
册子不过几十页,前九页,是寻常的备忘录,记录着一个饲养兔子的事情。
他又往后翻着,却是被后面的内容惊到了。
“正月二十,犹豫再三,终以肉饲之。三个时辰,体型翻倍。兔破笼而出,咬死一人。让人准备了一个精钢兔笼。”
“正月二十四,肉饲三天,体型又大了两倍,毛发硬入刺猬,对血腥味道反应很大。”
“正月二十五,被咬死的人活过来了,但只对味道有反应。行动缓慢,牙齿与指甲开始生长。”
“杏月初七,肉饲第八次,半个时辰,兔死,孔流黑血,有腥臭。”
“杏月十三,人还是死了,肉如树皮,肌血皆干,体型未见变化,体重减半。”
“杏月二十,埋葬之处草木皆枯,土质皆变。深三尺,腥臭明显。深六尺,腥臭味淡。猜测深十尺可避免气味扩散。”
“桃月初八,身有异状,疑与兔有关。饲养器具皆填埋于地下十尺。”
“桃月十三,异状加剧,寻了些丹药,暂缓。”
“桃月十五,得两死囚,以肉饲之,皆死。”
“桃月二十八,得五死囚,以肉饲之,皆死。”
“槐月初四,异状再起,身体产生不可抗拒本能行为,以丹药压制。”
“槐月初六,等不及了,捉四人,以肉饲之,皆死。”
“槐月初八,捉六人,以肉饲之,皆死。”
“槐月十一,再次查阅资料,手法无误,又捉两人,以肉饲之,皆死。”
“槐月十五,委托城主寻修武修律之人,异状加剧,今日流血三次。”
“槐月二十,捉修武两人,以肉饲之,一人存活,记为武一。”
“槐月二十三,捉修武一人,修律一人,以肉饲之,存活。记为‘武二’、‘律一’。”
“槐月三十,修武已无神志,修律竟能压制。将两名修武困于一笼,战况惨烈,‘武一’险胜。”
“蒲月十八,‘律一’意识接近崩溃,身体肌理发生异变。‘武一’不再互相攻击‘三、四、五’,后者对其畏惧,疑有方式交流。”
“蒲月二十三,异状无法压制,以血饲十常人,三修武,一修律。血色如墨,饮后有灼烧痕迹,死七常人,一修武。”
“蒲月二十八,‘常一、二、三’开始意识消失,‘武六’身体未出现明显异变,意识清晰。‘律一’破笼而出,伤八人,被捉回,使用黑金笼。”
“荷月初五,加大血肉饲量,‘武一’骨骼外覆,坚硬如铁。‘武六’情绪异常。‘律一’伏地四日,疑佯装假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