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陆续续又翻了几页,终于在看到“武六”咬食“武一”,却又被“律一”虚空点死之后,便没有内容了。
倒不是内容就到了这里,而是后面明显是被人撕去了。
不但是后面,这册子前面的页码也断断续续,但凡牵扯到关键内容,便被人撕扯掉了。
即便如此,也让楚小安看出了一身冷汗。
即便没有那些缺失的内容,他也是知道,册子中所记载的用来饲养的血肉,都是被感染的。
有人,在城主府,用被瘟疫感染的血肉做着有悖人伦的勾当。
忽然他想起了燕岚,倒不是说他也怀疑燕岚也在做这些勾当,只是这册子中记载的行为,与燕岚在她那间屋子里所做的行为,本质上是大差不差的。
他只是觉得有些恶心,纯生理上的恶心。
合上册子,他觉得自己没有必要在去城主府走一遭了。
他甚至都没有心思去想那城主府是从哪里被引燃,又爆炸成什么样子了。
万幸这册子中没有记载不厌与云川相关的内容,让他免去了一探究竟。
将册子还给王叔,他犹豫了一下,还是将心中的疑惑说了出来。
“王叔,你们,算是哪一方势力?”
王叔只是不耐烦的冲他摆摆手。
“自个人问那丫头去。”
楚小安想了想,又小心翼翼的试探道。
“王叔,你这,有那些东西的资料吗?”
王叔眉头一皱,没听明白。
“哪些东西?”
“就是这次瘟疫……感染的那些。”
他之所以这么问,是算计着如果这里有,那么他就不比再去隔离区凑热闹了。
谁知王叔却什么都没有说,只是冲着他摆摆手,开始逐客了。
“好吧,王叔,我需要出城。”
“左手架子上,第三排第四格,拿了赶紧走。”
王叔很是不耐烦,他的思路不断地被打断,但毕竟这小子带着燕岚的玉佩过来的,又不好冲他发火,只是想早早将他打发了,别再来烦扰自己。
楚小安按照他说的,在格子里找到了一个竹牌,竹牌之上,凹槽中嵌着一些金属,分明是一把小锤子的印记。
看来带着这块竹牌,就可以正常出城了。
见王叔瞪着自己,他不敢再叨扰,连忙告退了。
直到下了楼,也不见其他人,更不要说燕岚了。
虽然不知道她去了哪里,楚小安心中是窃喜的。
毕竟燕岚若在身边,定要研究他那把刀了,当然,还要研究他这个人。
一楼的那个怪人已经不在了,他也未多做逗留,出了这客栈,便迈着步子向城东门走去。
他将燕岚的玉佩与竹牌挂在腰间,而鸽子楼与聚星楼的授物小心翼翼的收了起来。街上的守卫虽然多了起来,却也没有将他拦下了问东问西,想必是这竹牌起了作用。
他对燕岚所属的势力越发好奇了。
一个时辰后,他安然走到了东门,在出示了竹牌后,经过守卫反复验证,终于将他放行了。
东门城外两公里处,是他与秋红翎约定的地方。
然而当他到达时,却被惊住了。
那辆买来的马车,已经四分五裂,马倒在地上,早已气绝。
地上满满都是血,红的黑的混在一起,血腥的味道刺激着他的神经。
秋红翎不知去向,他忍着恶心,仔细寻找起踪迹来。
地上没有脚印,前方却有重物压过的痕迹。
马匹身上有勒痕,像被粗壮的鞭子狠狠地抽过。
从散落的车体部件看,更像是遭受了强烈的撞击而造成了这样的状况。
毫无疑问,秋红翎遭受到了攻击,看血迹的新鲜程度,事情刚发生过不久。
他循着那些痕迹向前,越走,越觉得似乎有一个庞大的东西碾压而过。
一路上凌乱的灌木、树枝、裂石、花丛,无一不是在证明着这个猜测。
如此追踪了近半个时辰,一条小溪映入眼帘。
小溪对岸,毫无异状。
那只能是袭击者顺着小溪,前往上游或者下游去了。
溪水很清澈,早已将痕迹冲刷了个干净。
楚小安想了想,忽然记起了所看过的话本中曾有过的桥段。
一个受了伤的人逃避追杀,前有大河拦路,他担心向上游去,会让自己的血迹被河水暴露,于是便去了下游。
现在的状况就是这样了,除非那个袭击者身上已经没有伤口了,否则这潺潺小溪清澈见底的模样,只能说明是去了下游。
如此想,便如此做。
楚小安沿着溪水岸,向下游寻去。
约摸又走了两刻,他终于又从岸上看到了踪迹。
虽然血迹很淡了,但还是被他捕捉到了。
然而惊讶的是,他看到了脚印,两只硕大的脚印。
从脚印间的距离来看,跨度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