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双眼睛阴森寒冷,没有一丝生机。
苏菁总觉得,如果自己哪天想偷偷溜走,哪怕只是一个念头……
都会死。
林安之收回目光,嘴角泛起一抹嘲讽冷笑。
深夜时分,林安之等人居住的院子响起急促的敲门声。
侍卫们打开房门,门口站着的是几个陌生人,看起来身材粗壮,挽着袖子露出手臂上的毒蛇纹身。他们手叉着腰,看起来趾高气昂的样子。
“你们是大魏来的商队?”
几名是为相视一眼,其中一个赔笑道:“正是。这位爷有何事啊?”
那带头的一人冷声道:“你们中有个叫张扬的?”
这话一出,几名是为心头打了个突,其中一人立刻往里走,去禀告林安之。
“有的呢,您找张大哥吗,他还没回来。”
带头的嘿笑道:“当然没回来,你家张大哥在酒楼里乐不思蜀呢!”
这话一出,留下的几名侍卫都明白出事了。
从出云县出来,之后一路南下,和红巾盗一场恶战后,便又转东北而上。这一路将近两月,生死一线。
张扬是林安之的亲信,这些当初的城卫军,或多或少都受过张扬的照顾。
听到张扬出事,几人立刻紧张起来。
“这位大哥,张哥出什么事了,还望指教。”其中一人站直了身子抱拳道。
那带头的还没说话,他身后一人就上前一步,一记耳光扇在了这侍卫脸上。
“没规矩!谁让你站直了跟蛇哥说话的?!”
几名侍卫又惊又怒,若不是林安之严令不许招惹是非,他们只怕立刻就会出手。
见几名侍卫不敢言语,那些泼皮一样的人越发嚣张了。
“果然是大魏人,一个个都是的孬种。”
“怎么回事?”
一个清朗的声音从院子里响起。
一众侍卫赶紧回身,躬身行礼:“见过少爷。”
林安之摇着扇子,在两名侍卫的陪同下走了出来。
“你就是那个张扬的主子吧?”那有着毒蛇纹身的老大问道。
林安之点头:“没错,出什么事了?张扬呢?”
那泼皮老大冷笑道:“那个张扬出大事了!他和我兄弟媳妇通奸,被我们捉奸在床。”
林安之一怔,张扬不是去楼里找姑娘吗,怎么找到人家媳妇床上去了?
先不说他有没有这够胆,就算有这胆量,他也没这本事啊。
不过林安之立刻就反应过来了,原来是仙人跳啊。
“他现在在哪儿?”林安之淡淡问道。
“自然在我们手里。”泼皮老大道。
林安之叹了口气:“说吧,怎么才肯放人?”
破皮老大比出拇指,嘿笑道:“果然是爽快人,我也就直说了。听说林公子在天宝赌坊迎了上万两银子,咱们要的也不多,两千两银子到手,你们就把人带走。若是不给,别说那张扬活不成,你们以后也别想在银月城讨饭吃。”
周围一片寂静,良久,林安之才露出一个温和笑容。
“两千两银子是吧?”
几个泼皮见着林安之的笑容,也都跟着笑了,这些富家公子果然是吓唬一下就怕了。
唯有那些个侍卫,心头打了个突。
这笑容,他们很熟悉。就算没真个儿见过,也听人说起过。每次林安之这么笑的时候,总有人要倒大霉。
前面有出云县蔡主簿一家,后面有县令徐泰然,最近的,大概就是那些个囤积粮食想发国难财的奸商。
说到奸商,就不由得想起那一百六十二颗人头,那漫过了菜市口街道的鲜血。
那日菜市口行刑,林家小少爷可是坐在高台上从头看到尾,连刽子手都被血腥味熏吐了,这位小少爷可是面色不改的看到了结束……
几个侍卫有些怜悯的看着那几个泼皮,死到临头还不自知。
林安之从怀里摸出一张银票,借着门口的火光能清楚的看到一千两字样。
几个泼皮眼中闪烁着贪婪的光芒。
林安之抖了抖银票,轻笑道:“喏,来拿吧。”
那泼皮老大看着银票眼睛都发直了,不过他还没动手,那个跟班就兴冲冲的走到林安之身前,探出了手。
“打断这狗爪子。”林安之轻柔的声音响起。
旁边一个侍卫二话不说,抄起腰间长刀,连刀代鞘砸了上去。
寂静的黑夜中就听一声脆响,紧接着就是那泼皮凄厉的惨叫声。
“你……你敢打人?!”泼皮老大又惊又怒。
林安之微微一笑:“刚才就是这只手扇的耳光吧?再说了,杀人都敢,打人有什么好怕的?”说完,他轻轻拍了拍手,“把门关了,别打扰到了邻居。”
一名侍卫试着问道:“那张大哥……”
林安之撇了撇嘴:“连这点小伎俩都对付不了,也活该他吃点苦头。”
几个泼皮很快就招了,倒不是他们不够硬气,是在是林安之下手太狠。
一句话没问,先拖出两人来直接打断手脚。
这杀鸡儆猴的一幕,让所有人都胆寒了。他们不过是求财,可真没想着会碰到这样的瘟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