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经朝廷批准,“城市监管大队”也成为正式的政府编制,隶属县尉管制。
想到后世关于这份职业的种种非议,李惟心里直犯嘀咕,感觉蝴蝶的小翅膀拍的快了些。
现如今,灾区所有损坏(淤塞)的官道(水路)尽皆恢复通行,除了极少部分实在无处可去的灾民仍暂住在官府搭建的临时棚屋,绝大多数灾民纷纷返回原住地配合官府积极开展灾后重建工作。
被淹的农田虽然颗粒无收,但从河道里冲上来的淤泥却让田地更加肥沃,来年的粮食产量前景可期。再说了,虽然种植水稻已过了季,但黍米、油菜什么的正可大量播种。
天灾所带来的伤痛渐渐淡去,活好明天才是更重要的。
活着,总会遇上好与不好的,酸甜苦辣咸,油米酱醋盐,再如何平平淡淡与世无争,终也逃不了生离死别。活的尽量简单些,尽量别给自己太大压力,卸下包袱轻装上阵,总能多些快乐,少些痛苦。
李惟便是这么想的,所以在这么个亲友欢聚一堂的日子里,当常夫子再三邀杯,他屈从……酒虫成功的再现江湖了。
说起常梦钰,李惟实在想翘起大拇指,赞一声:抗击打力真强。
话说他这么一个一心只读圣贤书的孱弱老者,让人当街来了这么一下狠的,肩胛处差点让弩箭给射出贯穿伤来……这才多久啊,一个多月时间,居然就痊愈啦?荤素不忌,还能开怀痛饮?
对于后世的那些个医生,动辄不准患者吃这个吃那个,还不让抽烟喝酒,李惟表示很受伤。
瞧瞧常老爷子(好吧,他方五旬出头,这个称谓似乎不太合适)大口吃肉大碗喝酒……反正就是特能吃喝那种,牙口好胃就好,吃嘛嘛香身体倍儿棒,老当益壮愈老弥坚老骥伏枥老马嘶风……畅开痛饮居然是个酒桶啊。
对自己的酒量,李惟很自信,各种饭局考验出来的酒场高段位种子选手,纵横捭阖跃马扬鞭十余载,驰骋酒坛难遇敌手,战斗力可是非一般的强,真真是寂寞如雪。
常老同志发起挑战,怎能畏而避?姜还是老的辣?NO,酒量这档子事,绝对是随着年龄的增长而成反比的。
是以,李惟同志开启了喝酒模式,举杯必干,干完倒满……遗憾的是,他忽略了一个事实,这具身体是不饮酒的,就算这具身体内住着一个酒鬼的灵魂,那也不行。更何况已有数月未尝酒滋味,对于酒精的免疫力每况愈下……喝酒这回事,也是要常练不辍的啊。
醉趴下的头一秒,他脑中想起一句名言:业精于勤荒于嬉,古人诚不我欺。
事后回想,或是酒虫活跃,或是心情愉悦,都说不清楚了,总之这场酒醉的有些莫名其妙。
或因席上座中人的年龄身份不同,开初的时候大家伙都端着,矜持着,刻意保持着距离。
但酒精是好东西,难怪说“酒后乱性”……总之,酒过数巡,场中气氛热烈了起来,话语也多了起来。
常梦钰话最多。呃,其实他并不是这样的,或是酒喝多了,画风转变了?
他啰哩啰嗦说了一大通,李惟总结出来一句话——已经辞官,准备去白鹿洞书院讲学。
信息量不大,但很重要。
听听听听,李惟瞥了李烨,心里直嘀咕:看看别人,辞官不做了呀,高风亮节,我辈楷模啥的,您老倒好,反其道而行之,正为谋了个七品芝麻官而狷狂……真是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当然,在父亲正自得意的这当口上,还是别去泼冷水。嗯,枉为人子。
不过,很显然,老常先生是真心无意仕途,也真心为能去白鹿洞书院讲学而老怀安慰,所以不免多喝了几杯,越喝话越多,话越多越喝,真实上演了一出“话唠是怎样练成的”,或者叫“酒鬼日记”。
对于李惟这个不记名的弟子,常夫子是极为看重的,在酒至七分时,言道,小李子啊,你看老夫挺不容易的,要不写首诗或词来歌功颂德一番。嗯,原话不是这样的,反正意思差不多了。
老常要带自己去白鹿洞书院啊,难得远足旅行,给他个面子,马屁奉上,李惟大笔一挥,留下千古词作一篇:
我是清都山水郎。天教分付与疏狂。曾批给雨支风券,累上留云借月章。
诗万首,酒千觞。几曾著眼看侯王。玉楼金阙慵归去,且插梅花醉梦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