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一惊。郭鸿儒问:“怎么死的。”
“一把尖刀,刺中心脏,一刀毙命,手法非常专业。”代锋说。
“这么说,是他杀了。”李长学插话道。
“现在还不能下结论。”代锋说。
“我看他杀面大,干嘛自杀,自杀得有理由。”吴强说。
“现在只有等公安破案了,真相才能大白。”代锋说。
……
贾副校长的死,钻石修整刀的无翼而飞,这一连串的事件,给大家带来了不小的震惊。是不是敌特的破坏,大家不清楚,但这是一次赤裸裸的破坏行为是无疑的,就是要破坏军工生产是无疑的。大家面对这种情况,激起了一种决不能让破坏分子阴谋得逞的斗志。这一点可能是破坏分子万万没有想到的。破坏分子不仅没有阻止了生产,反而坚定了大家要按时完成军工任务的决心。
这天,李天宇想到精密磨床室看看。磨床精密室里只有冯茹一个人,李天宇见冯茹眼圈有些发青,便关心地问:“怎么,眼圈都青了,没睡好觉。”
“嗯,没睡好觉。”冯茹低着头答道。
“家里要是有什么困难你就说,别不好意思。”李天宇的语音自是透满了关心。
实际上冯茹的穿衣打扮跟刚来三线时已有了较大变化,似乎也有些时尚起来但这些大家谁也没有注意。
“嗯,没事,有事我找你。”冯茹还是低着头,语音轻轻。李天宇见她这里没事就走出了磨床精密室。
冯茹这几天心里翻江倒海般的纠结。她给那位摄影老师寄的所谓“工作照”里,就有钻石修整刀工作时的情景。她本来就怀疑,那位“摄影老师”会不会是特务,但她又总是自欺欺人地安慰自己,不愿断了这条财路。出了这么大的事,冯茹暗思,我无论如何不能再和他联系了。
可她又接到了那摄影老师的来信。信中要求他拍摄这批军工零件的图纸,每张照片500元,如果质量好钱还可以增加。冯茹再愚昧也看出来,这哪里还是什么摄影比赛,明明就是盗窃军事情报。冯茹后悔自己贪便宜上了特务的当。冯茹仔细回忆自己给他寄去的照片,可能泄漏了哪些密秘。她越想越头疼,越想越恍惚。
冯茹想着自己已经成了特务的帮凶,想着自己给家里寄的那些钱,都不干净,想着寄信人用自己家的地址给自己写信,自己还沾沾自喜,认为这人真聪明,真不给自己找麻烦。自己就不深想想,这样连自己家人都有危险啊,自己家人有可能成为他手上的人质啊。又想到自己拍的照片在他手上,自己不配合他,他随时可以向公安举报,冯茹想到这惊吓出了一身冷汗。
晚上冯茹躺在床上,两眼直勾勾的望着窗外,天空没有月光,没有星光,黑黢黢的像是无底的深渊。星光一会儿又渐渐的从云层后露了出来,像是无数双眼睛要窥破冯茹心中的秘密,冯茹下意识的紧了紧被,想把自己盖得更严实。冯茹偷眼看了看同室的杨苦花和刘俊娇,见她们睡的很沉,心里稍稍踏实了些。进而羡慕起杨苦花和刘俊娇来,她们心底无私,睡的多香多踏实。
冯茹心里一阵阵撩过悲哀,家里母亲有病,弟弟年幼,自己又远在4000里外的楚西,人穷志短啊。冯茹又恼怒起三线建设来,要不是建设三线,自己怎么会来到这里,怎么会惹上这些狗特务,害的自己现在提心掉胆的,生不如死。冯茹没睡好,早上起来精神恍惚,她强打精神洗漱,又恼怒起这军工任务来,如没有这军工任务多好,狗特务也不会来找我的麻烦。想到这,冯茹又后悔起来,当初在船上时,李天宇就反复提醒要警惕和陌生人打交道,更不要留地址,自己就是贪小便宜不听劝告,才有今日的深陷泥潭无法自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