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茹带着一脑子的心事来到车间,看着一张张图纸,又感到拍照片是这么的简单。一张照片500元就相当自己一年的工资。十张就是十年的工资,这可是一笔巨款啊。厂里现在乱糟糟的,也没人管闲事,这也是一个赚钱的大好机会啊。
冯茹想到这,心怦怦的乱跳,她环视一下紧凑的精密室内,只有孤单单的自己,又向窗外望去,窗外翠绿的山静悄悄的,不见一个人影。
面对诱惑,冯茹心潮起伏,平静不下来。她有意走出精密室,出来打了一趟水,看着大家都在各自忙着,只有李天宇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地看了她一眼。冯茹回到精密室,打开机床开始操作,看图纸时,眼前总是出现一沓沓的钞票,让她恍惚。冯茹寻思,再拍一次吧,这次取了这笔钱就回滨海市,再也不回来了,什么三线,什么狗特务,统统永不再见。
晚上吃完晚饭,冯茹休息了一会,带好胶卷,准备去约定好的地点交接。冯茹出门走了几步,犹豫了,又回来坐在床上寻思,自己这可是犯罪,这可是一条不能走的路。她又躺到床上,脑海里纠结着翻腾着,自己已经走上了这条路,自己这次要是不去,他出卖我怎么办,我一样的会倒霉,眼下只能干完这一次,有了钱离开这里,不在这里了,他也许就不会再缠着我了,而且他每次给钱也还是挺守信的。冯茹前思后想,鼓足了勇气再一次走出宿舍,迎面正碰上杨苦花。杨苦花问她:“还出去呀?”
“没事,我转一圈,一会儿回来。”冯茹应承着往外走。
夕阳还挂在山巅,斜阳的余辉透过云隙洒在山间的小道上,山谷间已开始弥漫起薄薄的雾霭,突然一只野兔蹿出草丛,从冯茹的眼前跑过,冯茹吓了一跳,不由得加快了脚步。冯茹怕被熟人看见,不愿意将接头地点设的离厂太近。她要翻过了一道山岗,再绕过一个山角,才能到达接头的地点。冯茹行色匆匆,绕过山角,暮色里看见远处一棵棕榈树下,坐着一个人似在休息,从那人的身形,冯茹看出,那人就是那个所谓的摄影老师。
冯茹感觉心怦怦的乱跳,人也立刻紧张起来,快步的向那人走近,想快点交接完,拿着钱快点返厂。那人看见冯茹了,站起身来,转身往山里走。
冯茹有些心领神会,大概是这里不安全,冯茹加快脚步跟在后面,弯弯绕绕的也不知绕过了多少丛翠竹,走了多少山路,那人还没有停步的意思。
冯茹心里有些慌了,更加紧张,脚步也有些迟疑。那人大概感觉到冯茹放缓了脚步,回头朝她笑笑,点点头,那意大概是不远了。冯茹见他这一笑,鬼使神差的又跟了上去,又走了不久来到一处废墟。这是一处被山民放弃很久了的废墟,四周静悄悄的。这静,冯茹一时也理不清是好还是不好,她不由自主地配合这静,蹑手蹑脚地跟着那人走进废墟。
进了废墟,那人放下背包,拉开拉链,显露出整沓的钞票,朝冯茹笑笑。冯茹看见这熟悉的笑,放心地从衣服里取出胶卷,递到他的手上。
那人接过胶卷看了看,又得意的在手里掂了掂,放在背包上,嘴角撩过一丝捕获猎物的得意。这个胶卷不同于以往的照片,那些照片还蒙着一层伪装。这个胶卷,意味着冯茹走上了背叛祖国的不归路,他瞬间收敛起那伪装的笑,露出了他本来的面目,道:“只要你听话地,这钱全是你地,以后你前途大大地。”
冯茹似乎没有听懂,有些茫然地看着他。
“我说地,你明白。”那所谓的‘摄影老师’逼视着冯茹,脸上带着得意的淫笑。
冯茹心里一个寒颤,颤抖着说,“这些照片,你应该给我一万元。”
“不,你要听话地,听话,明白地,这些钱都给你地。”那人带着淫笑,解开上衣纽扣,向冯茹逼近。
冯茹感到头皮发麻,腿也禁不住地打颤,手足无措,身子不由自主地向后挪。“不,钱我不要了,你放我走。”
“走,你到那里去,你和你的家人,都逃不出我的手心,证据在我手里。现在你已是我的部下,已是我的人。我既可以让你享受天堂般的美好生活,我也可以把你送进地狱。”那人,撕下了伪装,嘿嘿了两声瘆人的冷笑,那双淫恶的眼睛,贪婪地看着冯茹,似乎要把她吃下去。冯茹感到毛骨悚然,双手抱着肩,苟着腰,像一只砧板上任人宰割的羔养,心里恐惧到了极点,身子颤栗着从肩抖到脚。
“你不要害怕,你只要听话地,钱大大地有,你生活地大大地好。”狗特务说着拿起一沓钞票,在冯茹的眼前晃着。“脱,把衣服脱掉。”
“不,不,你放过我。”冯茹,牙在打颤,颤抖着哀求。
“听话,钱大大地。不听话,死拉死拉地。”狗特务说着,将一柄锋利的匕首,举在冯茹的眼前晃动,又把冰凉的刀锋贴冯茹的腮边,随时会在她脸上划出血痕。
冯茹悔恨的泪水顺着脸颊往下淌,手颤抖着解上衣纽扣,上衣带着冯茹无尽的悔恨飘落在地上。
“脱。”狗特务威逼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