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杂役磨磨蹭蹭脱出了衣服,露出了满身狰狞的伤口。
木离一看那伤口,怒火就往上涌,仿佛看到了昨日的自己,并不是所有人都有他的感受,比如两位护法,眼神都没变,觉得是一件理所当然的事情。
木离抓起桌上的鞭子,将执事的玉简贴在眉心,“宋玉书,甲子山谷,滚过来,我要抽你的执事了!”
传讯完,将玉简扔到桌上,提着鞭子走出草棚,甩动鞭子,啪——鞭梢在空中炸响,溅起一串水雾。
两名护法心头一跳,韦刚忙拦住,急促的声音有点尖细刺耳,“堂主,不可,惩罚杂役弟子,是执事的事,并无过错!”
“滚开,你眼瞎了,惩罚也要有个度,看不到他们身上那入肉的伤口?”
“这——”韦刚沉吟一下道,“堂主前程远大,何不忍一时之辱,等待将来。现在图一时之快,只怕堂主会受到牵连。”
“忍不了!”
木离将两人推开,而那名中年执事见机不对,冲着大门转身就跑。
“你跑得了吗?”
中年执事灵力被封印,就是个普通人。
木离三步两步上前,鞭子一卷将他抽了回来。
中年执事狼狈地从地上爬起,尖叫道,“木离你敢,我要向刑罚殿告状,你无故殴打执事!”
“跪下!”
“宋玉书师兄不会放过你的。”
木离一抖鞭子,一法通百法通,他的刺术出神入化,手中的鞭子宛若锥子一般,绕身而过,噗噗两声,一鞭二影,刺向了执事的腿弯。
扑通一声,执事跪倒在地,不等他站起身,木离的鞭子如雨落下,噼啪的声音和执事的惨叫声混合在一起。
“原来你也会疼,也会叫!”
“让你抽杂役!”
“让你抽老子!”
真传金莲峰一座精舍内,宋玉书恭敬地坐在下首,他对面是一个穿着明黄衣衫身量高大的年轻人,正是真传离歌,隆鼻大耳,眼睛清冽,一双手臂如猿一样长。
两人正在叙话。这时,宋玉书玉简有动静,忙取出查看,忍不住脸黑了。
离歌有点讶然,眼前这位内门弟子一向天塌不惊,什么事让他变色,忍不住问道,“出了什么事?”
宋玉书懊恼地道,“就是和师兄说过的那名杂役记名弟子,现在正在我谷中鞭打我执事,他还特地挑衅地通知了我。”
离歌忍不住皱眉,“他虽然是刑罚弟子,但怎么说你也是师兄,怎么如此肆无忌惮!”
“师兄?”宋玉书呵呵冷笑,“在通天湖上,当着青莲师姐的面,人家用手指着我,我哪敢当人家的师兄!”
宋玉书一边说一边用眼角余光观察着离歌的神情,只见离歌脸上闪过一丝怒意,别看这位真传目中无尘,却是个实实在在的狠人,更重要的是,这位等级观念异常强烈。
“自从裘万川死去,甲子山谷产量下降——”
宋玉书正想以厉害关系绑住离歌,却被离歌打断了,“我不在乎那点东西,而且囚禁杂役确实不对。”
“师兄说得对。”宋玉书咽了口唾沫,苦笑道,“裘万川为了讨好我,做出那事可把我害惨了。”
“你打算怎么做?”
“我还能怎么做,人家不断挑衅我,我自然回去看看,”宋玉书道,“本来是我的疏忽,我也做了补偿,被他挑衅,我也忍了,我自问做得无愧于心,但他一而再再而三地挑衅,还打上了门,师弟我不能忍。”
离歌不由地点点头,“我和你同去,见见这位如雷贯耳的记名弟子。”
宋玉书狂喜,出了精舍,离歌打了个口哨,一只通体雪白、姿态优美的白鹤清鸣一声,降落在两人身边,两人坐在上面,仙鹤双翅一展,转眼数十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