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真敏感。”
那场天倾之祸,是直接导致宁悔他们家经济崩溃的原因,这也是宁悔问这个问题的原因。
院长考虑了良久才开口:“有关系,但不是你想的那样,那场天倾之祸不是刻意的安排,是意外。”
“能说说吗?”
院长摇着头:“不能,但我能告诉你,这世上有好人。”
“是您吗?”
“我?”院长迟疑了:“我想做好人。”
好模糊的回答啊,可也说明,还有别人是好人。
“那我丹田里封印的是谁?”宁悔知道是谁,这样是为了迷惑院长,也是为了圆谎。
院长很果断:“不能说。”
宁悔知道是这样的结果,也知道往下问也没有用处了,便转了话题:“为什么是我?”
院长嘴角泛出一丝苦笑:“你的确与众不同,天生神魂强大,符合条件,找你也是天注定。”
宁悔也是有些无语,冥冥之中确实有些霉运啊。
知道没有别的因素,只是意外后,他也不在纠缠,而是很郑重的问道:“您在这里面是个什么角色。”
院长听到这个问题,却陷入了思考:“我,不可说,但我能告诉你,我并不赞同这个计划。”
宁悔又想开口,院长却打断了他:“我知道这矛盾,这个计划我没法告诉你,因为牵扯到太多的人和势力了,这是你招惹不起的。
我之所以出现在这个计划里,是因为我无法做出取舍。”
宁悔追问道:“什么取舍?”
“损一人而利天下。”
宁悔听后心里止不住涌出愤怒:“什么意思?你是说你们不经我同意,强迫我成为牢笼是迫不得已,我还不能心生怨愤。”
对于宁悔的质问,院长很是愧疚,有些接不住他的话,好半天才在宁悔平复之后说:“有些事情,真的,没办法。”
宁悔听出了院长的无奈,他也明白现实总能让真理低头,也知道和院长置气没有用处,便收敛了情绪,又问道:“那聂毅大人那。”
“聂毅有他的立场和处境。”院长很直白的说道:“对你下的绊,很大原因是因为我。
我对你的引导,是别人不愿看到的,聂毅那么做,只是想让计划重回轨道,也是对我的做法的一种补救。
他是军人,服从命令是刻在骨子里的,他对你,还是很看好的,只是职责所在,不得不出手罢了。
我希望你不要恨他,有些事真的是身不由己。”
听了院长的解释,宁悔没有表态,不光是因为他看不清全盘分不清对错,也是因为他现在的态度,实在是没什么分量。
“最后一个问题,事到如今你们要怎么处置我。”宁悔终于问出了,他最关心的问题。
“哎。”院长深深地叹了口气,很是歉疚的说:“对于你自己的身体状况,你应该感觉到了,事已至此,对你我只能说抱歉。”
稍一停顿,院长又恢复了正常,说道:“你的身体状况加上你说的情况,和我们知道掌握的是一致的,看样子计划是彻底失败了。
而对于你,可以说是‘塞翁失马焉知非福’,虽然身体毁了,可你的命却保了下来,而且从今以后,你的命也改回来了,做个普通人,也好。”
听了院长的话,宁悔久久无语,他猜到了结局,可感到的只有残酷。
闭着眼睛想了好一会的宁悔,才幽幽的开口道:“这么说,现在的我,就是枚弃子,出局了是吗?”
同样的沉默又出现在了院长的身上:“你这样认为,也对。”
院长的肯定,将这次谈话带向了终点,望着躺在床上的宁悔,院长不知如何开口安慰,只希望他今后的人生能快活起来吧。
而当院长踏出宁悔的小屋,就看见了等在门外的聂毅和那个一起为宁悔疗伤的人。
“你们都听到了。”这话,院长是对他俩说的,又像是对着别人说的,只听他话音刚落,山间便传来一阵阵沙沙声,而后又没了动静。
“这件事就到此为止吧,我会回长安向陛下说明的。”院长对着那人说完,便转身回了书馆。
原来那个有些阴柔的人,是个太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