燃烧仍在继续,力量仍在加强,膨胀的力量终于反客为主带着宁悔冲向了那布满封印的丹田。
依旧和以往融灵时一样,一触丹田,力量便被它吸收了。
宁悔意识一黑,再恢复就已经来到了丹田里。
丹田又叫气海,破海就是在丹田的位置上打开联通内外的屏障,从而沟通那无量的空间。
而进到自己丹田里的宁悔,恢复意志的第一感觉就是“好黑啊”。
黑,黑的暗无天日,黑的伸手不见五指。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在自己的丹田里发出的感慨,竟然有一种过耳的感觉,就像是到了另一个空间,对着这黑说了句:“好黑啊。”
却不曾想他的一句感慨,竟引来了回应:“这是你的世界,想看你就看得到。”
“谁?你是谁?谁在和我说话,你给我出来,藏在暗处可不是英雄所为。”宁悔可是吓了一跳,这可太让人意外了,自己的身体里竟然还有他不知道的存在。
是那个血脉的意志嘛?宁悔止不住的猜测着它是什么,预想着该如何应对,可最重要的还是想看到它。
正如那个声音所说,这是他的身体,即使是黑暗,他想看也看的见。他不知道是怎么做的,只是当他强烈的想要看见时,他眼前的景色开始变了。
这个世界逐渐的在他的眼里开始清晰了起来,就像是一个真实的世界呈现在他的眼前,好一副萧瑟悲凉之景。
残阳如血,大风萧瑟,孤雁悲鸣,尸骨遍野,就在这样的场景里,宁悔看到了那个说话的‘人’。
他坐在江边一块染血的巨石上,身后不远处插着一杆巨型虎头盘龙戟,手中握着一把寒光闪闪染血剑,怀里好像还抱着什么,却看不清,只感觉他很是悲凉、很是不甘、很是霸气、很是怒怨。
四目相对才最是震撼,他、他、他的眼睛是重瞳。
天啊,这是谁啊?重瞳传说是圣人眼,有此眼者皆是时代的强者,他为什么会有。
宁悔虽然震惊,却还保持着清醒,场面虽然诡异,他依旧稳住了心神,问道:“你是谁?”
那人并未起身,也未回答,只是自顾自的说了句“你我终于相见了。”
宁悔皱眉,不明所以的又问道:“什么意思,你认得我?”
“如此见面也是你的造化,看样子你是自己找来的。”那人并不着急,反而有些兴致的开口道:“我不认识你,但我知道你,你是不幸的,也是无辜的。”
听了他的话,宁悔像是猜到了什么,可不知对不对,又见现在气氛并不紧张,便躬身行礼,开口问道:“请讲一讲。”
那人没有推辞,直接开口道:“也好,人来世上走一回,怎可稀里糊涂而去,你的时间不多,我就给你讲一讲。
很简单,你被选中了,选中成了我的牢笼,也将是我的身体。”
“能具体点吗?”宁悔不太明白的请求道。
只见那人摇着头,很是生气的说道:“全部的缘由我也不知,我不知是谁下了大力将我又给找了出来,并唤醒了我的意识,只知道他们要借你变相的控制我,要问一些东西。”
“您能从头直接说嘛。我老问有点费劲。”宁悔也是光棍,没说两句他的脾气倒是上来了。
许是一个人独立惯了,他现在最烦婆婆妈妈的人,拖泥带水的不爽利。
话一出口,那人却第一次正眼看了他,还有些欣赏的味道。“怪不得你自己能找来那,原来也是个有脾气的,那好,我话就直说。
我叫羽,是个失败者,这周围的场景就是我生前的最后一幕。
当日我绝望不甘的倒下,却成了天地间的一缕游魂,忘记了尘世,整日游荡在那最后的战场上。
不知过了多久,竟有人唤醒了我的一些记忆,只是一些碎片,一些痛苦的碎片,再加上身为鬼身所积累的怨念,我暴走了。
不曾想多年不出,我竟积累了强大的力量,比起生前也毫不逊色。
可巧的是,我刚一展现实力便引来了高手,一番争斗之下他们人多也不是对手,可最后我却又栽在了阴谋上。
来的那伙人有阵道高手,他们设下陷阱,最终将我封印。
以他们的能力,完全可以将我灭杀,可不知为何,他们一直试图和我沟通要问我一些问题。
当时我并没有完全恢复神志,根本就没法沟通,他们又尝试对我进行修补,可他们没这个能力。
最后才想起了这个魔道之法,夺舍转生,不过他们进行了改良,没那么直接,而是要以你为养分重塑我的记忆。
这种方法叫做魔染比较恰当,就像上古天魔入侵,魔化天地一般,是一种没那么激烈的侵蚀。
因为我在死之前,魔化了,具有侵蚀性,他们把我封在你的体内就是要我侵蚀你,以你为养分壮大我,好修补我的灵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