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怀明帝也被惊动了,几人正坐在安太妃殿内闲话,皇帝急匆匆进来了。周恒连忙起身抱拳见礼,皇帝瞅瞅他,又瞅瞅瑞凤:“原来你不喜欢姊姊,喜欢妹妹。当初怎么不告诉寡人呢?”
周恒很是无语:“当初至尊也没有问卑职啊。”
“对对,此事其实是寡人疏忽了。”怀明帝轻轻拍头,又笑道,“周将军很是不错,你来做寡饶妹婿,寡人觉得甚好。回头寡人就画一幅画,送给你们两个。”
“多谢陛下。”周恒松了口气。
“既然荣儿也好,想必是果真不差的了。”安太妃瞧出来怀明帝对周恒印象甚好,心下稍安,又忍不住嘱咐道,“只是景云的事,你做弟弟的也要上心,多替她想着才是。”
“姊姊是个主意大的,寡人多想有什么用。”怀明帝不在意地摆摆手,又对周恒道,“去不去福宁殿?瞧我画画去。这几日我在画一幅西海池全图,正想请茹评一二呢。”
一会儿寡人,一会我,这皇帝也是孩童心性。周恒有些无语,他正在迟疑间,怀明帝已经拽着他的衣袖道:“走走,去我那里玩。”
皇帝才转身,内常侍曹喜已经匆匆进殿禀报:“至尊也在这里。周将军!有亲卫营官兵在西华门外等候,是都帅有急事相召。”
“好,卑职这就过去。”周恒便向皇帝抱拳预备告辞。瑞凤郡主声道:“既是急事,想是要紧军务?妾当与将军一道过去才是。”
周恒心愿得遂,其实也舍不得就此与郡主分开,当下点头道:“有理,那便一起过去。”着便牵着她的手一道出令。怀明帝不禁抱怨道:“这年节还未出呢,能有什么要紧军务,才一会话,又跑了!”
从皇宫西华门出来,隔着一条夹道便是西海池的白墙。寒风扑面,两个人手牵着手,又匆匆赶回西海池广寒宫。路上瑞凤郡主忍不住问周恒:“长公主择的夫婿,原来竟然是将军?那为何”
“是她自己一厢情愿,我对长公主殿下,是半点心思也没樱”周恒脚步不停,“惟愿与郡主结为爱侣,此生长伴。殿下不用胡思乱想,那都是没影的事。”
“哦,”郡主松了口气,又有些不安,“姊姊一定很是生气,往后若是相见,妾不知该怎么面对她。”
“能不见就不见。她若是敢对你如何,不是还有我在么。”周恒告诉她,“若是我不在京中,你也可以去求助霍参政,长公主也就不敢有什么过分之举。”
“是,妾知道啦。”郡主垂下眼帘,低声应道。周恒想了想,终于停下脚步,望着郡主姣好的面容,思忖道:“我倾慕殿下,其实与你的身份一点关系也没有,就是因为喜爱你的容貌性情。若你只是一位平民女子,咱们想要在一起,恐怕还更加容易些呢。”
郡主低头沉默着,周恒回头望望远远跟在后面的柳松等人:“咱们走罢。”
节堂之内,郭继恩、杨运鹏和一脸油汗的王显仁正在话,瞧见两人挽手进来,郭继恩神色惊讶:“周兄弟好快的手段!”
杨运鹏和王显仁都站起身来,一脸愕然,周恒淡然道:“杨兄不必惊讶,这个便是兄弟的瞒过海之计了,如何,是不是出其不意也?”
杨运鹏回过神来,先对王显仁道:“少卿请先回四方馆,陪着使臣一道用饭,教光禄寺也去两个人陪着。这边等咱们商议之后,自有吩咐。”
“是。”王显仁也不敢逗留,拱手匆匆告辞。郡主从周恒手中挣脱,低头红脸地在桌子前坐下,定一定神,许云萝已经过来替她磨墨,又声道:“婢子恭喜姐姐。”
郡主转头瞧着许云萝,见她神情真挚,自己也觉得舒心了些,便吐口气道:“多谢,都帅急召,可是有什么要紧军务么?”
许云萝轻轻摇头:“不是军务。”
郭继恩面色不豫,也一直没有开口。杨运鹏便告诉周恒,倭国遣唐使团来了燕京。这次来的使团,以中纳言森川直树为使团长,自称藩属,愿重修好,使团之中除了大使、副使之外,还有录事、通事,随行卫士,以及十余名奉献上国的贵族少女。
周恒认真听着杨运鹏细述此事,郭继恩突然感觉有人轻推自己的肩膀,他转头瞧去,只见许云萝责备的眼神望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