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既是如此,员外若对眼下时局有什么见解,何不着文投之,教大伙儿也都知晓?”
“这个”
郭继恩见他面色迟疑,便笑着鼓励道:“无妨,想怎么写,就怎么写,只要大伙儿能读得明白就好。”
“既如此,仆不得也要勉力一试了。”
“正要这般,要教大家都知道,人人都可以出自家见解,广为议论,官府才会知道百姓们想什么,要什么,做事便更有计较。这是一件大事,员外可以仔细再想想,有什么不明白的,还可再来商议当然,也可以问一问之翰兄。”
“好,制将军这般嘱托,仆回去之后,必定上心此事。”
陈员外告辞之后,已经回过神来的霍启明定定瞧着郭继恩:“你这回又是打的什么主意?”
“便如你所料想的那般,这推举公议之法,咱们总得要着手办起来。”郭继恩思忖道,“我可以先在营州试试。”
“给周恒和韩煦写信过去,问问他们的想法,事不可操之过急,须得步步为营,以求万全。”霍启明恢复了精明干练的神色,“营州新复之地,譬如白纸,正好作画。”
“好。”
霍启明还要再,这时候许云萝陪着白吟霜进来,他瞧瞧白吟霜的面色,摇头道:“气色这般差,端阳节的出演,你就不要参加了罢。”
“不成,这回是两家乐班合演新戏。”白吟霜在椅子上坐下,轻轻摇头,“十分盛大,妾与甄倩儿两个,要同台共演。”
“哦,又有新戏了么,”方石崖很感兴趣,“是什么故事?”
“白蛇传,此戏乃是霍真人写就枝干,咱们再敷衍情节,编为长戏。”白吟霜面上有了神采,“此戏极是好看,方司马,端阳节时,请务必前去观戏。”
郭继恩闻言,只瞅着霍启明。霍启明点头道:“是,她演白素贞,端阳节时上演这出新戏,极是应景。”
“你们愈,则老夫愈发好奇也。”方石崖心痒不止,拈须笑道,“倒恨不得明日就是端阳节了。”
“这出戏极是费神,不把身子养好是不成的。”郭继恩吩咐霍启明,“先带着吟霜妹子回去歇息,养精蓄锐。”
“好。”
霍、白二人离去之后,郭继恩告诉大家:“这出戏很是值得一瞧,众位若是得空,端阳之时便都去戏台观看,必定不虚此校”
众人都一定要去。郭继恩又对许云萝笑道:“那日我带你一道过去,见识见识咱们燕都之大戏台,保管你会喜欢。”
许云萝也很是好奇,但她仍然只是轻轻点头。
夜晚时分,郭继恩依旧在统领署西节堂之内忙碌,提笔给周恒与韩煦两个文武首官写信。许云萝则为他挑灯磨墨,瞧着郭继恩沉思面容,她轻声道:“奴婢有一事想要请教将军。”
“。”
“婢子今日听巧韵姐姐了她的故事。”许云萝一双大眼清亮沉静,“将军推行女学,鼓励女子出来做工,婢子觉得这些都是极好,只是将军既然这般看重女子,为何不下令将那些行院都给关了?”
“我也很想,但我不能,”郭继恩瞅着她认真解释道,“至少现在不能。这可不是统领署贴一张告示就能办成的事儿。就算我派遣军士将所有行院都封了,照样还会有人私下开设。咱们只能等,等待时机成熟之时。”
许云萝默默点头,郭继恩瞅着角落里的漏刻吩咐道:“时辰不早了,我送你去东路院子歇息。”
许云萝诧异瞧着他道:“不用,哪有教将军相送的道理,婢子自己过去就好。”
郭继恩懒得回答她,自己起身至门口,见她还呆立原处,便晃晃头道:“过来啊,走了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