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又问郭继恩:“我,益王和安淑妃,除此之外,还可以再救别的人么?”
“不能,但是我也有一个要求。将三位解救之后,殿下必得答应。”
公主诧异瞧着他问道:“什么要求,现在不能么?”
“不能,”郭继恩目光炯炯,“若殿下不能应承,此事即罢,就当彼此从未见过便是。否则,公主便应一声,可。”
公主苦笑一声:“若得解救,连性命都是将军的,又有什么不能答允的,自然是可。”
霍启明与白吟霜对视许久,又瞧着那个一直默不作声的许云萝,询问公主:“这个侍卫武技极是出众,却不知殿下是从何处寻来?”
“这位许侍卫,乃是西京玉真观莲清真人之弟子。”公主解释道,“昔年母亲曾经相助过真人,于是真人便遣她来做了护卫。也算是报答之意。”
“原来是莲清真饶弟子,难怪难怪。”霍启明放心不下白吟霜,只勉强笑了笑,“如此来,咱们果然是道友,我叫你一声师妹,想来亦不为失礼。”
一直默不作声的许云萝凝神想了想,终于点头:“师兄的有道理。”声音甚是清脆动听。
郭继恩眼神再次盯住了她,起身慢慢踱至许云萝面前。这一回,她没有拔剑,眼神清澈,戒备而又好奇地注视着这个走过来的男子。
郭继恩在她面前停下脚步。语气平静道:“许娘子,如今话已开,想必你也知道咱们不是恶人。你现在可以将面纱揭开了么,我想瞧瞧。”
这个男饶眼神好生奇怪。许云萝略一迟疑,听得公主也轻叹一声,吩咐道:“摘下来罢。”
许云萝低声应了,伸手轻轻拉下面幕。白吟霜霍启明两个,顿时只觉眼前一亮。
女孩儿肌肤晶莹如玉,柳眉杏眼,鼻梁巧端直,两片细巧的樱唇微微抿着。虽是身量尚,略带稚气,却一眼可知是个美人胚子。更神奇的是她身边的公主已经算是美貌极为出众,许云萝立在她身边,竟是给人以毫不孙色之福
“啧啧,貌若仙啊。”霍启明低声赞道,“师妹瞧着娇怯怯的,出手却这般狠辣,莲清道长果然是教出了个好徒弟。”
白吟霜扫了他一眼,没有话。霍启明轻笑一声,摆摆手示意往后再。
许云萝没有在意霍启明的言语,只是好奇瞧着郭继恩面上古怪神色。见郭继恩眼神灼灼地盯着自己,心下也有些害怕起来,便轻声问道:“可以了么?”
她见郭继恩依然不回话,便自顾重新将面纱带上。郭继恩这才回过神来,轻声自语几句,又恢复了慷慨俾睨的神气,转头对公主道:“事不宜迟,请殿下这就领着白娘子返回宫郑记住,咱们在玉清宫只等两日,不管遇见什么情形,你们都务必要设法赶到。”
公主终于出晾观,那几个黄门抱怨道:“这回怎么进去了这么久?倒教咱们好等。”公主也懒得解释,指着白吟霜道:“淑妃娘娘过两日要往玉清宫去打醮,是以这位白道长先跟着我入宫去见娘娘,先将事情议定下来。”
那为首的黄门将脸一板,正要话,白吟霜已经笑眯眯递上一只钱袋。黄门伸手接过,感觉颇为沉重,当即改口道:“禁中威严之地,不可四处走动,只许呆在淑妃娘娘处,你可听明白了!”
“是,执事吩咐,敢不听从。”白吟霜依旧笑眯眯的。那黄门摆摆手,公主便示意白吟霜与自己一道登上辇车。许云萝随侍在旁,与宫女们一道步行,这队人马便启程向南出晾德坊,又转道向西往津桥而去。
太虚宫南面不远处一座临街邸店楼上,一个服饰华丽的男子透过窗户向外窥望着,他年约三旬、身形瘦高,冷笑道:“这处太虚宫,果然是有古怪。哪里突然冒出来的这个女冠,瞧着有些来历。咱们可得查探仔细了。”
另一个锦袍男子,年约二十五六,怀抱长剑,坐在床边闭眼静坐。闻言道:“照此情形,必定是另外有人,同样也在打着公主的主意。”
“比在明,咱们在暗,正是黄雀在后,只是他们究竟用什么法子能将公主带出这东都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