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怖的劲风在城外激荡,两道身影在来回碰撞,轰隆隆的响声回荡不息。
身穿铁甲,手持长枪,腰配环首刀的巡城郎凝神观战,尤其是临闾关的武者全神贯注,不敢错过丝毫。
而在他们的百米外,一行十人相距不远。
“大人,路拾夫长明知不敌,为何还在纠缠?”有窃夫观战许久,十分不理解,于是好奇地问道。
翔拾夫长双手环胸,眼中精光闪烁,冷笑不语。
双方各有算计,隐忍不发。
然而,无人注意到的是一道娇的黑影正偷偷摸来,离他极远的地方是心急如焚的耿宇飞。
“你在这别动,我去去就回。”少年如此。
这一去,就是双方交战正酣,浑然不觉他的逼近。
挤进百米,少年越发屏气宁息,心翼翼地匍匐前进,在心中暗暗祈祷,郑宣侠拖住,拖到他靠近那伙窃夫。
虎口救人,少年这是第二次。
只不过,这次再难擒贼先擒王,只能靠一线生机,强行劫走那人。
好在赴戎机心神都在战斗中,迟迟不曾察觉。
临近五十米,少年的心神都提到了嗓子眼,谨慎微,连呼吸都缓慢平息。
这时,有窃夫似乎心生尿意,突然起身跑开,而且正好是朝着少年这边。
这一刻,少年心弦紧绷,气息全无。
好在窃夫尿意极重,四下张望,都是武者,便不好意思地匆匆跑过,并未留意到不远处的少年。
然而,他这一走,少年非但没有松懈,反而冷汗直流。
十丈之距,少年不仅口鼻呼吸闭塞,连气穴也停止呼吸,仅仅凭着体内那微薄的气息运转。
“路拾夫长,我有没有资格护住你?”郑宣侠一拳击退此人,高声问道。
路拾夫长哈哈大笑,“有资格,有资格的很,但我赴戎机身怀秘法,你击败了平时的我算不得本事。”
“有何手段,尽管使出来,本宣侠只管接下。”郑宣侠傲然回道。
“恭敬不如从命,还望宣侠手下留情。”
罢,他周身气穴暴涨,一股血色透体生出,淡淡的猩红血色环绕周身,周而复始,又钻回气穴。
“郑宣侠,还请不吝赐教。”
这一刻,他气机宛若耀阳,慑人耳目,叫人望之眼睛胀痛,心神慌乱。
“一甲子前,我曾经不巧碰过这等秘法。”郑宣侠单手画圆,一道清风萦绕周身,原地一闪,瞬息来到他的身后,一拳递出。
路拾夫长先前觉得他的速度不过如此,仅仅武力惊人罢了,但这一刻骇然发现不仅是战力卓绝,连速度也出人意料,连忙运转真气,侧身躲开。
可惜,这一拳只是轻轻擦着腰肋,就瞬间击断他的肋骨。
路拾夫长哀然吐血,一头扎在地面,“郑宣侠果真名不虚传,新野县第一临闾关当之无愧。”
郑宣侠仍然怀抱希望,对他劝道,“路拾夫长,此时回头,还来得及。”
他踉跄起身,放声大笑,“来得及?不,来不及。”
郑宣侠神色剧变,转身去看,只见翔拾夫长横冲直撞,震退五位窃夫,一掌拍下。
眼看一掌落下,武者一命呜呼,早已蓄势待发的少年怒吼一声,惊醒翔拾夫长,再快如闪电,双手抄起武者,单脚撑地,翻身捱着这一掌,硬生生撑住,夺路而逃。
翔拾夫长勃然大怒,瞬间解开秘法,一步三丈,追上李成蹊,又是一掌按下。
但是,李成蹊别的不行,唯独身法一事举世无双。
这一刻,只见他身影骤停,脚尖点地,凭空止步,向后轻松一退,大声喊道,“郑宣侠,速来救我。”
郑宣侠不假思索,腾身去追。
路拾夫长不容其走,连忙纵身去赶。
佰夫长司渔山低吼一声,一晃长枪,飞身上前,拦住他的去路,“路拾夫长,你的对手是我。”
路拾夫长血气弥漫,凝气聚拢双臂,铛地一声挡住枪身,眼神凶厉,“区区临闾关初期,也敢拦我?”
司渔山一时大意,握枪虎口隐隐发麻,瞬间调整气机,傲然笑道,“你以为宣侠之前真的只是击伤你?”
路拾夫长大惊失色,忙运气审视自身。
司渔山冷笑一声,气机暴涨,如一尾游鱼,摇曳生花,枪尖疾如雨下,逼得路拾夫长难以喘气。
三息之内,十丈之中,翔拾夫长屡屡失手,眼看着郑宣侠就要杀到,也顾不得许多,忙吐出一口浓重的血气,向头顶一拍,“教戎机,催云血色。”
下一刻,身影轻盈的少年猛然一顿,只觉得一股血腥味扑面而来,不容其躲闪。
也是这时,翔拾夫长近身而来,一手抓住他的手臂,用力一拧。
毫无动静?!
不仅他一脸茫然,连李成蹊也不明所以。
“我虽然没了修为,但我的反应还在。既然我没了未来,活着也没什么意义,不如替你挡一次。”
翔拾夫长脸色铁青,奋力一拽,鲜血满地。
李成蹊黯然无声,连忙驱散心头的血气,再次起身冲出这片血气。
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