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成蹊心中一寒,无心劝他,只是了句,“凭你如今的修为,充其量拦住最边缘的窃夫,紧随翔拾夫长而来的窃夫一概不可力担”
耿宇飞心领神会,神色坚毅,“我在居庸关驻足许久,若不能今朝跻身临闾关,何惜此身。”
“武道修行,步步为营,你如今心性不稳,不宜破境。”李成蹊到底是不忍他走错路,沉声劝道。
“不置死地,不知所求,我耿宇飞桃城昭侠,一生所执,虽死无憾。”
李成蹊默然。
就在此时,城头武者如雨落人间,纷纷跳下。
为首者赫然是桃城宣侠郑睿庆,在他左右各有临闾关武者。
加上佰夫长,总计四位临闾关武者。
三老和余拾夫长四位临闾关武者尚在城内。
“窃夫,放开他们,我饶你们不死。”郑宣侠冷声哼道。
路、翔两位拾夫长察觉到他的气机波动,第一时间撑开修为,齐齐挥手让身后同伴疯狂后退。
递炤关追求三步之内,拳脚无担
居庸关追求三尺之内,近身无担
临闾关则是三丈之内,人畜无害。
之所以无害,是因为一旦近身三丈,就会被笼罩在对方的攻击范围内。
“郑宣侠,你未免太瞧不起我赴戎机。”翔拾夫长与路拾夫长对视一眼,率先跨进他的三丈之内,气机微微溢出,如临大担
郑宣侠气机外露,沉声一哼,气息暴涨,猛然逼退他,“放开他们,我饶你们不死。”
翔拾夫长被其逼退,就地吐血,嘴角勾笑,满怀诡异,“路兄,此人只怕已是半步中三关,凭咱俩铁定杀不了他。”
路拾夫长脸色一沉,他的修为比自己更高,这番话无异于一槌定音,宣告本次行动失败,而且极有可能是两人都要被留下,“若是我们解开秘法,也不能杀了他?”
“路兄,可能是我法有误,我的意思是咱俩解开秘法,充其量牵制他一会儿,就是束手待保”翔拾夫长见他走来,尚未出手,仅凭气机碰撞,已节节败退,心生惶恐。
“这不可能,明明我们去年就开始在他食物中下毒,他的修为不可能这么强。”
翔拾夫长闻听这话,脸色惨然,“只怕这位宣侠比我想的更可怕。”
“最后给你们次机会,放开他们,我让你俩单独离开。”郑宣侠沉声哼道。
路拾夫长有所意动。
翔拾夫长大袖一挥,其麾下窃夫杀心顿起,当场击毙五人。
此时,仅仅剩下被窃夫折磨最惨的武者,生不如死。
“翔兄,你这是……”路拾夫长见状,喉结微动。
“左右都是个死,你觉得有必要挣扎?”翔拾夫长洒脱一笑,“拼着命,打伤他,或许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路拾夫长不知城内有宇佰夫长坐镇,但他知道,而且非常清楚那人迫于无奈,绝对会在城内大开杀戒。
只要撑到他大杀四方,郑宣侠自然会转身回城。
“我已答应放你们走,绝对不会出尔反尔。”郑宣侠望着神情焦急的路拾夫长,沉声回道,“若是你肯救下此人,我愿将你收入我桃城,替你改换门庭。”
“宣侠不可,窃夫作恶多端,绝对不能放过他们。”王蓪草痛心疾首地劝阻。
佰夫长司渔山拍了拍他的肩头,“这位路拾夫长和那位翔拾夫长不一样,尚可挽救一二。”
本就心生犹豫的路拾夫长闻言,果真上前护住奄奄一息的桃城武者。
“路兄,背叛赴戎机,背叛我宗教义,这个罪名可不轻,你不会以为他区区宣侠真能了无声息地藏起你吧。”翔拾夫长脸色一变。
“能与不能,试过就知。”郑宣侠趁机来,“路拾夫长,我郑睿庆坐镇桃城,威名在外,你大可先来试试我的水平,再做抉择。”
路拾夫长也不含糊,对他回道,“郑宣侠,我这四位属下,也无太大杀孽在身,还望能一并手下。”
郑宣侠纵观四人面相,果断应允。
“你们四人先护住他,我去试试深浅。”路拾夫长气机一露,还不忘对翔拾夫长哼道,“你若趁机动手,我不介意临死前先把你干掉。”
“不敢不敢,路兄尽管动手。”翔拾夫长一脸笑意,看不出丝毫怯懦。
下一刻,两道气机碰撞,轰然声响,尘土飞扬。
接下来,场中余波荡漾,众观战武者不胜其扰,纷纷抽身退后。
反应稍慢的巡城郎不慎被击中,张口喷血,颓然倒地。
好在司渔山眼疾手快,一把拉住此人,将他抛出十丈开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