撒下这样的一个不算是谎言的谎言,老者的额头上滚下了大颗粒的汗珠,心力一时间无比地憔悴。
“原来是...这样...啊...”
木铃的眼中闪过恍然的神色,但是转即嘴角便翘了翘。
那副样子应该是想要笑笑地吧:
“但是啊...先生...这样糊涂可是不行地哟...您的孩子...可不是...我啊...”
这句话更是如闷锤一般打地老绅士喘不过气来,刚才徐徐流出的泪液如被铡刀斩断一般停止流动。
是啊...
可是...我的孩子已经...
死了啊!
无可挽回地死去了,连一丝余地都没有留给我地死去了!
“说起来...”
然而,老绅士的这句话却打开了木铃的回忆,只见她将目光投向了过去,点点滴滴回忆起来,淡淡地诉说道:
“我的父亲...自我记事以来便没有见过他,而母亲的记忆也模糊地记不清...面貌了,听婆婆的话...好像是...”
“和父亲一起走了...”
“一直以来都是婆婆把我养大的。”
“婆婆...可...凶...了...”
“...”
好久没有再次说道,木铃仿佛已经陷入到了回忆里。
老绅士突然察觉到了什么,一只手突然握住木铃的手臂...
突然间,木铃身体一震,眼睛眨了眨,望着老绅士,有些不好意思:
“...诶?我刚才...睡过去了吗?”
“嗯。”
“啊...我刚才说到哪里了?”
“...”
“哦,对了!我想起来了,讲到婆婆的事了,嗯!”
“婆婆可凶了,只要我有一点没做好便会用挂在门帘上的棒子狠狠地揍我,明明家里这么小,连我睡觉的地方都不够了,那个多余的东西却一直没有丢出去,呜...为什么偏偏那个大棒子还留着啊!”
“...”
“...”
“怎么了?想睡觉了吗?”
“那个...不好意思,先生的手...好温暖...”
“嗯...”
“像父亲的一样...”
老绅士的脸颊顿时拧结成了一团,说者不经意,但是这句话却是如刀锋一般锐利,狠狠地在他那千疮百孔的心头上再狠狠地割伤了一刀。
很快,表情便再次平复,仿佛一块儿千年不化的坚冰,放在木铃手臂上的手,缓缓地抽离...
“呵呵...很可笑吧...明明我从来没有见过...也没有握住过他的手...”
抽离之后,木铃的意识再次缓缓地消散开来,但是,话语却仍旧徐徐不急地说着:
“父亲啊...”
“如果...先生是...我的父亲地话...”
“那应该...”
“是一件...”
“非常美妙的事...”
“吧...”
“...”
“...”
“您...愿意...吗?”
神啊...
我刚才,到底干了些什么啊!!!
那一瞬间,强行弥合的防线终于彻底地破碎了,泪水如决堤一般肆意横流。
一把将被子掀开,猩红色的刀再触及他指尖的瞬间便如同蝴蝶一般起舞,木铃那被细绳束缚着的手臂顿时得到解脱,红色的输血管应声而断,被老绅士用作止血带缠绕在了木铃的手臂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