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带着周遭那陌生环境带给她的危机感也降低了不少,脑内被惊慌所占据的空间也被让出了部分,让她能够一定程度地判断分析自己身处的环境...
果然还是无法理解,为什么自己突然从冰天雪地的极夜环境跳到了几乎完全相反的另一个极端,不过眼下最需要的便是避开这头顶上的烈日,找一个阴凉的地方静歇,刚才那一段如没头苍蝇一般的逃窜让其体内积累了无数的热量无法立即消散,再这么胡乱浪费体力地话用不了多久自己的身体便会承受不了自行崩溃...
荚立即放慢了脚步,努力地尝试睁开眼皮让眼睛适应这灼烈的日光,过了片刻功夫,终于能够将眼睛浅浅地张开一条缝隙,终于可以将身形躲到风化岩在烈日下的阴影中。
看着那在地面扭曲的光线,荚吐了吐舌头,暗自咂舌:
果然还是搞不清楚发生了什么...还是好热...
水...
水...
清凉的水,好怀念那个冰天雪地的世界啊...
如果现在能够满满地闷上一口晶莹的积雪地话...
这舌头吐出来之后便收不回来了,才静下来几十秒钟,这燥热的天气就让荚对冰凉的水浮想联翩起来。
她的这身皮毛可都是冬装,突然跑到了温差几近达到一百度的环境下,这谁受得了啊!
湿润的舌头没一会儿就被燥热的空气榨干了表面所有的水分,不由得将舌头又收回了嘴中润湿,又吐地更长了一节:
啊...如果哪里有水就好了...
没错,先找水吧!
可是...现在好热...
那一彤烈阳的阳光强烈到荚根本没有勇气透过风化岩的阴影去用眼睛直视它的光辉,到现在她只知道周围黄色的戈壁已经被光线照地跟雪一样白。
突然发现,刚才自己居然有勇气一头扎入这样的阳光下还真是头铁地她自己都惊到了。
嗯,果然还是老老实实地等太阳下山了再去找水吧,现在不知为何头晕乎乎地,连思考都有些费力,到晚上为止都在这里休眠调息一下吧,正事等到晚上在做。
意识突然恍惚了一下,成狮身人面像卧在地上的荚脑袋不由自主地下滑了一节,舌尖在不经意间触碰到了地面,可荚却好像没有感觉到一般,脑袋继续缓缓地下垂着,随后轻轻地斜靠在了地面上...
瞳孔开始有些溃散的征兆,此时她眼中的焦距不知盯向天边的何处,喘息越来越粗重,眼看着荚的脸色越来越差,好像下一刻就要失去意识了一般...
如果只是高热可不会将荚逼到这一地步,还有另一个因素在考验着荚的身体,这个星球和西卡娜的大气组成的不同,之前她逃窜时所需要的氧气光凭这个星球的大气根本不能完全满足。
向外索求不能,那就只能向内榨取,进一步压迫着荚的身体承受能力,一点点将她的生理循环能够耐受的崩坏界限逼近。
一旦越过那条红线,那后果将是连锁性的,由一个器官的衰竭连带着全部身体器官的功能衰退,而这样的衰退又将进一步降低荚的承受能力...
不过,还是有一项对荚有力的因素。
那就是,年轻。
荚正处在一个成长的年纪,这个年纪让她还未发育成熟的身体有着非常强的可塑性,兽王资质也让她有着短时间内适应这里环境的潜能。
这场发生在荚体内的生死竞速,结束时间便是在那阴阳相割的黄昏之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