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沧澜道:“你不信也只好信一次了,你不是来找我聊天的吗?现在一样可以谈话,喜欢问在下什么,只管问好了。”
他挟起一筷菜,送到口里,慢慢的嚼着,又喝了口酒,又吃了口菜,悠闲地看着司徒银屏。
司徒银屏被他制住穴道,心里又气又急,被看得脸都红了,半晌都说不出话来。
聂沧澜笑道:“兄台不用生气,方才在下被你点了穴道,不是和你谈得好好的?几时生过气了?”
司徒银屏看他举止斯文,一颗心渐渐安定了下来,哼道:“谁生你的气了?”
这句话说出口,又觉得不妥,急忙改口道:“你好像没有同党,但,你怎么点我背后穴道的?”
聂沧澜道:“这个...恕难奉告。”
“不肯说就算了,谁稀罕?”
司徒银屏轻哼了一声,又道:“你不是有个同伴吗?那白袍老人是谁?”
聂沧澜耸耸肩,道:“我如果说不知道他是谁,你相不相信?”
司徒银屏道:“自然不信。”
聂沧澜道:“但你非相信不可,事实上,我确实不知道他是谁?昨天中午,我和他是在一家品酒的棚子遇见的,他说一个人喝酒没意思,要在下作陪,在下陪他喝了三个摊子,九碗酒,就醉倒了,是这位老人家送我到客店里的,在下醒来,天已经黑了,这位老人家已在对面床上蒙头大睡了。
今天一早,他说要赶在辰时去赴品酒大会喝酒,连早餐都没吃,就匆匆走了,在下觉得有些头昏,一直没有出门,这时候才出来,你说,我知不知道他是谁?”
司徒银屏看他说得不像有假,点点头道:“你好像不是在说谎。”
聂沧澜道:“在下从来不说谎,何况,在下并没有落在你手里,干嘛还要说谎?”
司徒银屏忽然想到自己被制住穴道,这就问道:“你点了我穴道,想干嘛?”
聂沧澜笑道:“在下和你素昧平生,毫无过节,当然不会为难你的,我方才和店伙说过,你是我朋友,陪我聊天来的,自然要多坐一会儿了。”
司徒银屏无可奈何的道:“那你快点吃吧!”
聂沧澜笑道:“喝酒要慢慢的来,昨天就是因为陪老前辈一碗又一碗的喝,喝得太快了,才会醉倒,吃一次亏,学一次乖,这也算是经验,所以喝酒千万快不得。”
他故意慢条斯理的喝酒、吃菜。
司徒银屏只好坐在他旁边,耐着性子看他喝酒了。
聂沧澜的一壶酒,终于喝完了,店伙立即给他送上一碗面来。
司徒银屏好久没有说话,现在敢情忍不住了,侧脸问道:“你为什么不问问我,找你为什么?或者是哪一门派的人这类话呢?”
聂沧澜朝他笑了笑,才道:“在下不喜欢点了人家穴道,逼问什么,这样问来的答案,就未必是真的,譬如兄台这司徒银屏四字,只怕也未必是真实姓名吧?”
司徒银屏涨红了脸,道:“这是我的真实姓名,我并没有骗你。”
“多谢了。”
聂沧澜很快把一碗面吃完,取出一锭碎银,放到桌上,站起身,用手拍了下司徒银屏的肩膀,笑道:“兄台,咱们走吧!”
司徒银屏穴道刚解开,深深的看了聂沧澜一眼,和他一起走出酒馆,忽然脚步一停,压低声音道:“你最好明天一早就离开这里。”
说完,就大步流星地离去了。
聂沧澜愣住了,望着他的背影出神。
忽然有人在自己肩头重重拍了一下,道:“人家已经走远了,你还发什么愣?”
一听声音,就知道是白袍老人。
聂沧澜忙道:“前辈,是你?差点吓晚辈一跳!”
白袍老人笑嘻嘻的道:“你才差点吓老朽一跳呢!老朽喝得醉醺醺的回去,不见了小公子,还以为小公子被妖精绑了架呢!所以急急忙忙的出来找你,我早就说过,今天不用出来,你偏偏溜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