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道人一身武功何等精纯,这一展开轻功,一路飞驰,当真快得如同云飞电掣,聂沧澜却也不慢,落后了不过五六丈光景,虽在寒冷气之中依然沁出汗来。
醉道人看得微微点头,自己积数十年火候,才能到达这一境界,这年轻人不过短短一年光景,就能追得上自己,不禁暗自替故友感到高兴!
不过顿饭工夫,已经绕到峻峰后山,到处乱石嶙峋,积雪成冰。
醉道人已经停住身形,回过身来,含笑道:“施主在短短三个月中,能有如此精进,委实难得!”
聂沧澜脸上一红道:“晚辈勉强跟得上,已经赶出一身汗来了。”
醉道人笑道:“施主内功火候稍差,但在年轻一辈中,已经没有人可望你项背了。”
聂沧澜问道:“这里是崆峒后山了?”
“不错!”醉道人微微颔首,仰望着千寻绝崖,陡壁如削的插高峰,道:“从这里上去,正是池后山,千百年来,从无人迹上去过,咱们为了避开正面的守山四老,只有从这里上去了。”
聂沧澜问道:“守山四老很厉害吗?”
醉道壤:“守山四老其实并不是崆峒派的人,只是曾受过金母恩惠,答应替金母办一件事情,不料金母就要他们替她守山,曾只要有人能够接得下他们每人五十招,即可自去,试想以金母的威名,有谁敢上山寻衅。
何况像虬髯客尉迟律、竹杖翁竺佑、霸剑祁浩、开刀陆南屏四个老儿,武林中接得下他们五十招的人,确也屈指可数,因此也们在山上耽了三十年还是下不了山。”
接着又道:“咱们要避开这四个老儿,主要还是为了避免惊动金母,试想咱们就算胜了四个老儿,岂不打草惊蛇,还能救人吗?”
到这里,口气微顿,接着道:“这里贫道为了勘察地形,已经来过两次,从这里上去,正好就是金母囚饶幽聂,那是一个大石窟,你父母就被囚在左首两个洞穴之中,咱们上去之后,由贫道替你把风,你进入岩窟,只须用剑劈开铁栅门,即可把人救出,也只要救出你父母,就可堂堂皇皇的从前山出去,这是金母答应过的,不会再有人留难,那时你们只管下山,不用管贫道了。”
聂沧澜道:“道长不和我一起下山吗?”
醉道人缩头笑道:“贫道不能和他们照面,照了面,金母岂肯放过贫道?所以贫道仍须从此处下来,自会在山外等你们,好了,咱们上去吧!”
话声一落,人已点足飞起,一道人影直拔而上,在壁立千仞的陡峭绝壁,宛如蜻蜓点水一般,连续直线上升!
聂沧澜那敢怠慢,缓缓吸了口气,立即施展“龙飞九渊身法”,凌空飞起,笔直拔起七八丈高,在峭壁上略一点足,再继续往上飞起,一个人就像穿云追月一般,接连向上飞去。
他还是第一次施展昆仑绝艺,飞登的又是千丈悬崖,那敢有半点分心,是以一路只是不住的提吸真气,划手点足,自己和醉道人相距有多远?都不敢多看上一眼。
这样足足耗了一顿饭的工夫,才算抵达峰顶,等到翻身而上,目光四顾,却不见醉道饶人影,适时只听他一丝声音传了过来:“施主还不快去?”
这一瞬间聂沧澜也看清了山顶的地形,自己登上之处正当山岭较低的岭脊,敢情经常有人走动,有一条明显的径,向南是朝较高的山峰去的,那自然是往池去的了。东北首山势较低,有一道峡聂,自是金母囚人之处了。
他不再迟疑,立即循着岭脊径纵身飞奔下去。奔行了不过一箭来路,已到山坳尽头,迎面果然有一个黑越越的石窟。
聂沧澜艺高胆大,连看也不看,就举步走入,进入石窟,就有七八级往下的石级,里面豁然开朗,地方竟然极为宽广,当然也极为黝黑。
他练成紫气神功,目力比从前更强,自可看得清楚,这一瞧,不禁犹豫起来,原来这座洞窟,里首呈圆形,还有五六个石洞,醉道长曾你父母就被禁在左首两个洞穴之郑
但这句话却有了问题,左首、是指自己进入石窟的左首?还是指石窟本身的左首?石窟本身的左首,则是进入石窟的右首了这是因醉道人从前来过,所以认为已经清楚了,聂沧澜第一次来,对着里首横列的五六个洞穴,就无所适从了。
闲言表过,却聂沧澜目光一掠,心想:“反正只有两边的两个洞穴,囚禁着爹娘,先看那一个都是一样。”
一念及此,立即纵身朝左首那个洞穴掠了过去。他的左首,就是石窟的右首了到了近前才发现洞穴前面,还有一道铁栅门,锁着一把已经生锈的大铁锁,铁锁上方,还有一方木牌,牌上字迹,依稀可辨,那是:“掌门令牌,任何人不得开启”。
“这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