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眉老道又道:“施主可知醉道友把你带来三官堂,你要跟老道学什么吗?”
聂沧澜道:“醉道长没和晚辈过,晚辈不知道。”
“易容术。”白眉老道微微一笑道:“易容一道,江湖上会的人很多,也并不稀奇,但真正精通蠢的,千万人中也找不出一个人来,这并不是易容术难学,而是不得其法,尤其一般人只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施主资质过人,有五时间,大概也可以学得一点皮毛了,如果要精益求精,那就要看你以后能不能深入研究了,哈哈,施主纵然只学得一点皮毛,但行走江湖,已经胜过一般人多多了!”
聂沧澜没有话,心中暗道:“这位老道长口气大得很!”
白眉老道忽然呵呵笑道:“施主可是不相信吗?好,你看着!”
左手袍袖陡地一挥,朗笑道:“你再看看,贫道如何?”
聂沧澜听他要仔细看着,自然目不转睛的看着。
哪知他宽大袍袖这一挥之间,就像变魔术一般,一个白发、白眉、白须的老道人,在这一瞬间,坐在自己面前的竟然变成一个头绾白玉簪、修眉、朗目、肤色玉润,胸飘黑须,丰神的中年道人,连他本来苍老口音,也突然变成了年轻饶口音!
如非已知他使的是易容术,几乎会把他当作活神仙!
聂沧澜这回当真看得目瞪口呆,慌忙拱手道:“老道长果然神乎其技,晚辈自信眼力比一般人要强,也一点都看不出来。”
白眉老道大笑道:“施主玄门神功已有三四成火候,老道相信你目力不差,但行走江湖,难保不遇上功力深厚,目光敏锐的人,你要在他面前,施展易容术,自然不能让他看出来才校”
话之时,左手大袖再次一展,又已恢复了原来样子,接着含笑道:“现在施主对老道已有了信心,咱们可以开始了。”
着从身边摸出一个革囊,囊中是一只古铜扁盒,随手打开,放在板桌上。
这只古铜扁盒,分为盒盖和盒底两面,盒盖上排列着七八支极细的毛笔,和剪刀、玉片、玉匙、刷子等,都是十分精巧之物。盒底的是八九个瓶,和一个巧调色盘。
一面道:“易容一道,分为两种,一种是易容药物,直接涂到脸上,易好容之后,大概半年之内,不易洗去,如果要把易容药物洗去,就得用洗容剂才能洗清。”
口气略为一顿,又道:“至于另一种则是使用面具,面具本是空白的,只要画上易容药物,往脸上一覆,就可以改变容貌。也有先行画好,随时可以取用,也可以随时取下,比前者要方便得多。但脸上覆了一张面具,不论多精巧,也只可骗得过一时,尤其遇上了老江湖,就极难瞒得过去。所以,要讲真正易容,还是直接用药物敷在脸上,不易使人瞧得出来。”
聂沧澜听得只是点头。
白眉老道首先详细解了扁盒上面每一件工具的用法。然后又把盒底那一个玉瓶贮放的是珍珠粉、青黛、胭脂、松烟、胶粉等等,一一加以明。最后,他用双手拇指拨开装在盒盖两旁的蝴蝶翅,掀起盒盖,原来里面还有一层,取出比蝉翼还薄,摺叠整齐的三张面具,打开来最多也只有手掌般大。
一面道:“这就是人皮面具,用时只要放在双手掌心,用口呵气,让它稍稍温软,再用手轻拉,即可覆到脸上了。”
聂沧澜道:“老道长方才使用面具,容易被人看出,那么面具,就没有什么用处了。”
白眉老道笑了笑道:“那也不然,使用面具,虽是临时性的,但却极为方便,何况使用面具,具有两种效用。”一种是临时给自己改变面貌,不让别人看出来。一种是临时给别人易容,使对方在你举手之间,就被你易了容。对方依然一无所觉,而且也藉此可以混淆第三者的视觉。
聂沧澜道:“给别人易容,对方依然一无所觉,听起来好像很玄!”
“哈哈!施主不信吗?”
白眉老道大笑声中,左手大袖随着迎面拂来。
聂沧澜目光盯注,赶紧肩头一侧,避了开去。只觉一阵轻风拂面而过,并无异样感觉,心想:“莫非老道已经给自己易了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