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回家的路途会经过一段昏暗的道路,马夫在车前挂了灯笼,若是没有灯笼照明,拉车的马儿或许不敢奔行,只敢缓慢行走。
一路平安无事,马夫打心里也不曾想过会有事,可就在进入这段昏暗道路时,路边窜出几个黑影,两个黑影控制住马夫,还有两人进入马车内,马车随即反方向快速行驶,片刻便消失在幽暗的夜色中。
一刻钟后,何进财被蒙着双眼押下马车,当他再次看到亮光时,已经身处在一间破旧的屋子里。
屋子里有几名黑衣大汉与一位温文尔雅的中年文士,此人正是庄敬。
何进财此时惊恐不安,牙齿上下叩响,他颤抖着说道:“大爷,好汉,你们可是想要赎金?只要你们不伤害我一根头发,我家中亲人一定会交付赎金。”
庄敬看着眼前瑟瑟发抖的何进财,突然呵呵直笑,道:“如你所愿,我就不伤害你身上一根头发,你身上其他地方都伤,还有你的妻儿老小,还有你那新纳的小妾都要遭殃,带进来。”
“啊~儿啊”
何进财的独子被抬着进来时,他的心瞬间沉入万丈深渊!
此刻他已然醒悟这些人不是冲着自己而来,而是冲着妹夫去的。
庄敬眼神凌厉的盯着他,道:“你在皇家钱庄存有四万三千贯,名下商铺十间,有多少是你妹夫的?还是全部都是你妹夫的?”
何进财惊惧莫名,他明面上的店铺只有五间,他们能清楚知道十间,想必是从儿子口中得知,连存银数额也是分毫不差。
这些人费尽心思,果然是冲着妹夫去的,他们想污蔑陷害妹夫。
可这些钱都是自己的,这些年仗着妹夫名头赚了不少,却也没有做过恶事。
而妹夫爱惜名声热衷官场,谨慎行事没有贪太多银钱,更没有将钱存放在自己这里。
何进财深深吸一口气,道:“这些商铺都是我自己的,只有两万贯是妹夫的。”
他心中忐忑不安,希望中年文士可以接受这个数额,两万贯虽然会让妹夫吃挂落,但也不会有太严重的影响,至少性命无忧。
话音刚落,他的手被身侧的黑衣大汉抓住向后反拧,他顿时感到剧烈的疼痛,刚要痛嚎嘴里便塞来一块破布,将痛呼惨嚎堵在喉咙里。
“不识抬举?”
庄敬嘴角噙着温和的笑意,语气平淡道:“你若不乖乖配合,那便送你全家到阴曹地府团聚!”
何进财惊恐万分,此人竟能心平气和的说出如此狠毒的话语,何其毒也!
他不敢再存半分侥幸,嘴里发出呜呜声示意自己要说话。
你不是还有一只手?
黑衣大汉腹诽,手上动作却是极快,取下他嘴里的破布。
何进财嘴巴一松,张口便道:“这些银钱都是妹夫的,是他让我保管的。”
何进财愧疚万分,若是只要他一人性命,死又何妨?只要妹夫在,便能保他一家老小无恙。可这人却拿他家小相挟,他唯有先保自己家人平安。
庄敬闻言哈哈一笑,道:“我就说定是你记错了,这些银钱肯定是燕司礼的,是他贪墨受贿所得来的赃银。”
这些钱究竟是谁的,庄敬心中一清二楚,正是因为有这绝妙机缘,才能轻松达成目的,否则以燕司礼的谨小慎微,要对付他颇有难度。
如今人证物证俱在,燕司礼难逃厄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