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笃笃”
夜色沉寂,崇康坊大街上响起一阵剧烈的敲门。
“谁啊?催命呢?别敲了来了。”夜晚看守酒楼的伙计嘴里骂骂嚷嚷的前来开门。
酒楼沉重的木门打开,伙计见前来敲门的是一名衣着普通的年轻男子,顿时语气有些不善。
“你谁啊?大晚上不睡觉梦游吗?”
年轻男子似乎并未察觉他的态度,语气急切道:“伙计,我是有事来寻,方才我在路边瞧见你家掌柜被人掳走了。”
酒楼伙计闻言,吓得浑身上下打了一个激灵,他朝着二楼大喊:“天呐!出大事了,小鱼儿出大事了,快套马车。”
报信的年轻男子不理会伙计的鬼哭神嚎,已经径直离开,他来到街角扯下自己身上的衣裳,露出一身黑色的夜行衣。
“李姑娘,咱们走吧。”
男子话音刚落,从街角走出一个黑衣身影,一身紧束的黑衣,从她的身型截然看不出是为女子,看去只是瘦小的男子身型。
大皇子府内,大皇子负手在暗室内来回走动。
大皇子有此爱好源自于熙元帝。
起初他对于父皇此举不明所以纯属模仿,待某一日他犯了极大的错误,在太清殿被此寻常举动吓的冷汗直流,局促不安,心中更是煎熬难耐,至此他才明白此乃帝王御下之道。
从此他便从嗜好变为爱好。
“你不是说你身上并无把柄可抓?你为何不让本皇子的属下也去保护你妻弟?”走动的身影并没有停下脚步,缓步已成疾步,大皇子心中异常恼怒,燕司礼竟敢哄骗他,倘若他老实交代,事情必然不会发生。
“启禀殿下,下官并没有欺骗殿下,下官洁身自好,若非避无可避,绝不贪半分银钱,下官妻弟也是奉公守法的商人,如今也只是薄有家资的小商户。”燕司礼态度恭敬,语气却极为傲然。
对于燕司礼的辩解,大皇子自己也不清楚信有几分,只道是燕司礼藏有性命之忧的把柄不愿告知。
“你若是有难言之隐亦可告诉本皇子,本皇子会帮你处理好!”大皇子口气柔和。
如今都火烧眉毛了还有事隐瞒?
大皇子继续说道:“你瞒得住本皇子,还能瞒得住二弟?否则二弟怎么会有此行动?”
“殿下,下官以性命担保,若是欺瞒殿下,下官必不得好死!”燕司礼也微怒,他气愤大皇子的不信任。
大皇子叹了一口气,道:“燕大人,本皇子相信你,天色已晚,你先回去,余下之事本皇子会处理,你做好准备父皇会随时召见!”
既然问不出他妻弟被抓的缘由,大皇子也无意再跟他耗下去,浪费急迫的时间。
“下官告退!”燕司礼行礼退下,他此刻也深疑自己的妻弟是否如表面那般是个厚道之人。
“朴真卿”
“属下在”
大皇子眼神紧盯着恭敬躬身的下属,怒道:“燕司礼的妻弟会有问题,你为何没有查出?反而是二弟手下能查出?”
朴真卿恭敬答道:“殿下,何进财此人没有问题,他虽然会扯虎皮,但此人做生意极为厚道,而且他经商十余载资产不算太丰厚,名下只有五间商铺,其中有两间在他靠上燕司礼之前就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