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直都是这样谨慎小心的脾气,胡良也习惯了。
“那有啥,你只管问。”
曹芸芸眼神虚飘了一阵儿,小小声,支吾着问道:“那个……昨儿季妧来咱们摊子上吃饭,给、给钱了吗?”
说完,怕胡良误会,又赶忙描补:“我、我不是想问你钱的事,就是觉得,就是觉得季妧是熟人,应该少收些钱。”
胡良顿时就笑了:“小妧可不止是熟人,再说,收谁的钱也不能收她的钱呀。”
胡良说第一句时,曹芸芸心里就开始晃悠悠往下沉,等第二句出口,她的手脚都跟着变得冰凉。
“为、为啥?我的意思是,我娘说,做生意不好总这样的,三亲六朋,如果都来吃白食,会、会亏本的。”
曹芸芸勉强维持住笑脸,一番话说的也零零碎碎。
胡良点头:“这个道理我自然晓得,只不过小妧不同,这摊子有她一份的,她来吃饭天经地义,怎好收她的钱?”
曹芸芸惊讶极了,心里的疑问脱口而出。
“这不是胡家的生意吗?为、为啥会有她一份?良子哥,你老实告诉我,你、你和她究竟是什么关系……”
胡良一看她眼里都沁出泪来了,忙拿了干净帕子给她擦拭,同时暗怪自己粗心。
“你别多想啊芸芸,我待小妧真就如细妹一般,你千万别想歪了。”
曹芸芸通红着眼,满是怀疑的看着他:“那你告诉我,为啥摊子会有她一份?”
胡良怕曹芸芸心生误会,也不忍她为此难过,就把事情大致说了一遍。
“这下你该放心了吧。”
曹芸芸的心只放下一半,另一半却还高高提着。
胡良不是因为跟季妧有关系才分一份生意出去,她自然松了口气。
可这摊子既然也有季妧的份,不就相当于是季妧和良子哥共同的了。
那她算啥?
曹芸芸越想越不舒服,更怕季妧会因此一直缠住胡良不放。
“良子哥,你别怪我说话不好听……这摊子一直都是咱们忙活,也没见季妧来几次,平白分出去一半,会不会太……”
她没说完,但胡良已经理解了她的意思,神情变得严肃起来。
“芸芸,账不能这么算。油条胡辣汤都是小妧教我的,主意也是她出的,起初也是她帮着做起来的。不是她,我们家连门路都摸不着,更别提摆摊赚钱了。分她一半都是少的,就算让我每个月领工钱,给她打工,都应该。”
胡良从没用这样的语气跟她说过话,曹芸芸一时不能接受,刚擦干的眼泪又涌了出来。
“我,我还不是为你好,我想你早点攒够钱,我……”
胡良见吓着她了,连忙软下声气安慰。
“都是我不好,该早些跟你讲清的。你放心,即便去掉分给小妧的,我现在赚的也不少,再攒上个大半年,差不多就能盖上新房,到时……就能把你娶回家了。”
大半年,那不是还要很久?
明明可以更早的……
曹芸芸这么想,怕惹胡良不高兴,强忍着眼泪,冲胡良笑了笑。
心里却又慌又乱。
全让嫂子说中了,季妧真的不简单,良子哥处处向着她不说,连胡辣汤生意都有她的份。
到底该咋办才好?难道,真要听嫂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