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水公子对着达日阿赤点了点头,示意他出去,达日阿赤退出,四门紧闭,窗户合严,丞相、宗正也原谅了若水公子扰堂之举,平心静气跟他商议正事。
“若水公子,你有些才智和手段,本相佩服。”
丞相霍光阴阳怪气,话里有话。
“欸,丞相过誉了,什么麒麟之才,都是虚名而已,就跟天上的浮云一样。”
若水公子自谦道。
“若水公子,先前多有得罪,你就直说吧,不要拐弯抹角了。”
宗正刘懋这个点平时早就睡了,保持着早睡早起的习惯,为的就是长生,此刻,不免困意来袭。
“丞相、宗正,那本公子就打开天窗说亮话了,不错,我是为我家主公昌邑王而来。”
若水公子开门见山。
“若水公子啊,你是聪明人,能最后求见,就说明你比别的说客高明太多,实说了吧,老夫和刘大人本欲立广陵王为天子,可经你这么一闹,广陵王这个人虽然便于驾驭,可心肠免为过于歹毒,宗正刘懋大人又是追求长命百岁的人,若是广陵王想要夺权,估计天天要找人给老夫和刘大人下蛊,我们哪能折腾的起,所以,广陵王没有机会了。”
“是啊,敢天天咒老夫死,老夫就让他先死!”
宗正刘懋愤恨道。
“听丞相所言,我家主公也没机会咯?”
若水公子道。
“正是!”
宗正刘懋回道,他和丞相霍光本来心仪的人选是广陵王和昌邑王,结果二王的丞相门客一番搅弄,混淆视听,将双方的罪证明面上一摆,二人只能退而求其次,选择当初并没有考虑过的临淄王刘博了。
“若水公子,想必你也知道,这昌邑王可是一匹野马啊,虽然心肠没有广陵王那么恶毒,可其志气并不在小,乃在天下,这也罢了,可曾经说过要杀权臣,诛外戚的话,你说要是你是丞相、你是宗正,你会放心吗?恩?”
丞相霍光试探道,知道若水公子没那么好对付,尽量套他的话,抛砖引玉。
“先说广陵王吧,性情暴戾乖张,一向目无法度,杀人如草芥,就这最近几天酒后杀了无辜几十人,在其封国,名声之臭,可谓人尽皆知,恨不得其早死,而后为了皇位,为了夺权,又找人下蛊,想必两位大人也有所耳闻,实属邪门歪道,与奸人有何区别?
他不能登基,自是情理之中,可昌邑王不然,他自知当初酒后妄言,如今被人拿着当了罪证,确实该略施惩戒,可我家公子近日为了打消两位大人的疑虑,多行荒诞之事,沾染各种恶习,所为何也?
并不是把两位大人当傻子,而是想告诉二位大人,我家主公可以为了当皇帝,变成一个与世无争的逍遥皇帝,愿意让权。
不是在下有意逢迎,天下人皆知二位大人乃是大汉之脊梁,朝廷之肱骨,武皇帝当年穷兵黩武,险酿秦二世之亡国之祸,大汉早在武皇帝在位时,羸弱不堪,民不聊生,可谓是在风雨飘摇之中,好在当时匈奴也在休养生息,这才避免了亡国之危险。
如今大汉国力恢复,民有余粮,室有男丁,此中功劳全仰仗二位大人,辅佐先帝昭皇帝,殚精竭虑,鞠躬尽瘁,尤其是丞相大人您,天下人有目共睹,此言可是吹捧?”
“是实话。”
丞相霍光淡定道。
“既然丞相大人和宗正大人都能将大汉江山治理的井井有条、日渐繁荣,盛世就在眼前,那我家昌邑王说了,他宁可狗马弋猎,喝好酒、拥美人,随心所欲,醉生梦死一生,大汉可以没有他昌邑王,可不能没有二位大人,只要二位大人能够保举我家主公登基,愿意放权给二位大人,从不干涉朝政,二位大人说做什么,我家主公就同意做什么,而最近表现就是想要表达这个意思,宁可皇帝不做,也要表达心迹,吐露心声,相比那些包藏祸心、装神弄鬼的王爷们是不是坦诚多了?恩?”
若水公子说完,端起一杯茶道。
“昌邑王当真愿意放权?不过问朝政?”
宗正刘懋质疑道,这当皇帝图什么?图的就是天下臣民臣服,所有权利集中于自己的手中,怎么还有人愿意如此呢?太过夸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