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嘉忽然馋酒了。
他起身朝外走去,手中捧着来时的酒。曹操注意到他,却是没有放在心上。荀彧正在忙里忙外,而其余人更是连郭嘉都不认识,以为是戏忠的普通朋友,便任由他来去。
来到一处山峦上,郭嘉抱着酒,两眼愣愣地发呆。他开始自语,道:“戏志才啊戏志才,汝这一走倒也洒脱,却留我一人,在天地间是何等寂寞。”
说罢,他抱着酒往嘴里灌,也全然不顾酒水从口中流出,打湿了衣服。他眯着眼,看向天空的都是一片迷惘。
直到一个约七八岁的小男孩找到他,说:“父亲,娘亲让父亲回去吃饭了。”
郭嘉看着自己的儿子,忽而大笑:“好,为父这就回。”
戏忠之死传来,长安城内的吕府内,吕布正在饮酒大醉。
陈宫急匆匆的来到吕府,却是被卫士拦住,说:“先生,主公有吩咐过,今日不见人。”
他一愣,连忙说:“西凉韩遂遣使就在门外等候,着急要见主公,便是如此却也不见么?”
却是说韩遂听闻马腾与吕布交好后,担忧两家合而为一家转而侵占韩遂本部,故此他迫不及待与吕布修好。希望三方同样保持平衡。
那甲士知道陈宫地位非比寻常,然而在他们眼中,还是吕布的命令更为重要,便道:“还请军师莫要难为吾等。”
陈宫深深地看着吕布的府邸一眼,然后退去。他未看到,在吕布的府邸中悄然升起了白幡,吕布的双眼有雾蒙蒙,酒坛中的酒却已经空了。
他的桌上,有两个酒杯。说:“先生,布再敬先生一杯,一路好走。”
说罢,他一饮而尽,然后将另外一杯酒倒入黄土之中。
戏忠的丧礼足足持续了三日,从第一日的宾客盈门,到第三日的门前冷落。而郭嘉却是浪迹在许都的青楼内,自从许县改为许都以来,不断有商人往来于此,酒店青楼也开始林立。对郭嘉这种浪荡子弟而言,是最好的地方。
当曹操找到郭嘉的时候,便是在一处青楼内。
戏忠过世,曹操虽然伤心,但是势力还是要经营的。他写信给荀彧,让他推荐一位可以接替戏忠的谋士。于是,荀彧将好友郭嘉推荐给了曹操,并言:“奉孝胸藏十万兵,非凡俗人也。”
他如此说,是为了让曹操重视郭嘉,也是为了给郭嘉的浪荡而开脱。
然而,曹操在青楼看到郭嘉时,神色却是不禁欢喜。在年轻时,他也是流连青楼酒馆之人,甚至他的妾侍卞夫人,早年也是以声色谋生的歌者舞伎。当初曹操刺董出逃后,袁术就捎来了关于曹操死在外面的消息。这消息让早先投靠曹操的部下更是觉得没了奔头,都想离开洛阳回老家去。而卞氏见多识广而且极有主见,在全家上下惶恐不安没有主心骨的时候,她挺身而出,料理内外事务。故此,曹操对卞夫人很是宠爱,对烟花之地也没有太大的成见。
他看向郭嘉,言:“郭奉孝,一人饮酒好不寂寞,不若就此对酌何如?”
郭嘉轻笑,道:“请。”
两人对饮,曹操豪迈大桥,郭嘉也从容自若,不知不觉一坛美酒已经喝完。曹操大笑:“再来!”郭嘉却是摇了摇头,说:“今日钱财不够,改日再饮。”
接连三日,曹操与郭嘉一直在相同的青楼中饮酒。
后,曹操见到荀彧说:“使孤成大业者,必此人也。”
郭嘉同样也说:“真吾主也!”
自此,郭嘉接替戏忠,担任曹操军中祭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