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也没有想到,陷入低谷,几乎都要消失在天下人视线的李肃,竟是一跃而成一方诸侯,而本来的兖州牧曹操,却是落在了几乎无立足之地的尴尬境地。李肃占据了大半的兖州,对曹操来讲,形式异常危急。
此时的李肃,有陈宫辅佐,有张邈、张超拥戴。他听从陈宫的建议,攻打兖州州治鄄城,却久攻不下,陈宫献策道:“将军此来匆忙,不若先做休整。曹军听闻兖州有失,进退失踞,定位惶恐。寻机决战曹军回援,再下鄄城,兖州可定也。”
李肃自然是听其言,屯兵于濮阳。
而曹操在回师的路途中,听闻鄄城还未被攻下,不由大为高兴,笑:“李肃得兖州之地,不能拒守东平,切断元父、泰山之路,拒险截击我军,却屯于濮阳,他不会有太大作为了。”
东平乃是东平国,是曹操援救东郡的必经之地。元父乃是险道,泰山郡同样也可以直接通往东郡。事实上,陈宫也想让李肃屯兵在这几处地方以待援军,然而李肃的兵力并不多,而且几乎没有大将,分散开来容易被敌所趁。
曹操也是料想到此处,便推断出李肃的兵马不多。兖州沦陷,大半部分还是世家的功劳。
却倒是陈宫闻曹操而言,便向李肃进言行诈降之计。他找到濮阳内的大户陈家之主陈景,让陈景派族人去见曹操,只言道:“自从李肃入城后,纵容军士烧杀抢掠,无数百姓苦不堪言。还请曹公出兵相助。”
曹操闻言大喜,而在一旁随行的戏忠却是提醒道:“恐有诈。”
曹操言:“李肃麾下军士,乃从西凉来的散兵。先投奔袁术,多恣意后去冀州,惹本初不快。到了河内,才稍稍收敛。到了兖州旧态复发,不足为奇。”
他不听戏忠的建议,只带着少许兵马蛰伏一处,想着控制城门后带着大军入城。待到第二日天渐渐明,却见濮阳城门打开,曹操见状,连忙带兵入城。
却是见城门忽然被关上,一阵火气。曹操惊诧,只见李肃激励将士有进无退,大喝道:“取曹操者,重赏万金。”
伏兵大出,曹军慌乱,却是见夏侯惇一马当先,护着曹操,杀了好几个敌将。然而火势愈演愈烈,敌军更是越杀越多。曹操见状又是暴怒又是自责:“退,快后退。”
他说罢,带头突围,却是误入了李肃军中。李肃军不认得曹操,见到一曹军来,不由厉喝:“曹操何在!”
曹操匆忙应道:“前乘黄马跑者是。”
那些军士心中念着李肃的万金,听闻曹操的话,连忙追去。曹操这才得以脱险。而此时的城门却已经燃了熊熊大火,另一边却是李肃率领的数千兵马。曹操咬牙,喝令军士冒火而出。待到他出城门后,衣甲烧黑,便是左臂也被烧伤了。
他回到军营中,心中暗呼侥幸,好在他只是带着小股军队入城,不然的话大军溃败,再无得到兖州之机。
戏忠出门相迎,曹操颇为感慨:“悔不听志才之言。”
戏忠并未责怪,只是笑道:“此战虽败,然未伤筋动骨,未尝不是好事。”曹操知晓,这是戏忠告诉他不要再轻敌大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