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你确定我不在?”
张虎如被马蜂蛰咬,浑身一震,仿佛听到了让他刻骨铭心的恐怖声音,脸色大变,寻着声音望去,只见酒楼门口,一道绛紫身影迎着日光正由外而入,看上去仿佛全身都放射着光辉,映的众人睁不开眼。
一众狐朋狗友却不知道来人是谁,只看是一个年轻女子,皆都不放在心上,便有几人上前拦住如意去路,更有无数人吹着口哨,一副轻浮姿态,嬉笑之色尽浮于脸上。
张虎还来不及劝阻,就眼看着几名同伴在如意身前倒飞而去,砸碎无数桌案酒盏,各自倒在地上不省人事。张虎只来得及遮住眼睛,实在不忍直视。
而其余同伴却好像不信这个邪,事情发展太快,他们根本没有看清,那几人是怎么被击飞的,根本无法相信是眼前的少女所为,纠结十几人,合力向如意扑上,就不信合十几人之力,还拿不下一个女子。
张虎没有劝阻,如今如意归来,他也只能放手一搏,希望自己这些兄弟给力些,如果真能打败吕如意,也算是为自己多年的屈辱画上了一个句号。
然而事情并没有如他想象的发展,十几名壮汉临近如意,却又如之前一样接连倒飞而出,合着有序的节奏,接连落在张虎脚下,发出抑扬顿挫的惨呼之声。
张虎被吓的连退几步,这才发觉如意早已经与当年大不相同,出手更加凌厉,自己这些人绝不是她的对手。自己此次前来寻仇,只怕是要偷鸡不成反而要蚀把米了。先前不妨事的小伤小磕,恐怕要变成重伤不治了。
一时间肝胆俱寒,眼见一侧门窗大开,便将手中酒坛奋力向如意抛出,自己向着打开的门窗急跃而去,口中犹自高呼:“弟兄们快走,点子硬。”
然而就要在张虎飞跃出窗之际,只觉身形被人从身后扯住,回头一看却是如意后发先至,已经站在他的身后,正似笑非笑看着他,一脸的戏谑神色。
张虎看到这张笑脸,只觉得比见到恶鬼更加可怕,用尽全身之力发足狂奔,张虎虽武艺粗浅,但有一身蛮力,又岂是如意能够拉的住,如意好似知道张虎必有此举,并不用力,反而松开了拉着张虎衣襟的手。
张虎原本以为身后会有巨力拉扯,因此用尽了全身之力,谁想身后竟没有半点力量阻止,他用力过猛,脚下便一个踉跄,急忙紧收去势却还是迟了,一头撞在窗台之上,顿时鲜血长流。
看着翻转身子躺在地上,双眼冒着金星的张虎,如意慢慢走近,在他腰眼踢了一脚,冷笑道:“你不是英雄盖世,威风的很吗?起来与我打过一场。”
一帮狐朋狗友早已经一哄而散,仅有张虎晕乎乎躺在原地,不知此间何处。闻得如意声音隐隐约约,如梦如幻,可恶面孔在眼中逐渐清晰,顿时一惊而起,却难以站稳,又重重摔倒在地。
看着如意临近的脚步,忙匍匐在地上接连后退,惊叫道:“你别过来。”
如意手持长剑,沉声道:“是你那只手伤了我的人,我也不与你为难,只要留下手,尽可就此离去。”
张虎举起两只硕大的手注视,好像无论那一只都与自己无比亲密,实在舍不得其中任何一只离自己而去,哭丧着脸道:“能不能换别的。”
“也不是不可以,你可以选择留下自己的脑袋。”
张虎顿时气馁,咬牙从左右手中做出抉择,终于发现左手还是不够亲密,咬牙伸出,闭目不忍诀别。
这时只听吕幸道:“姐姐,我并没有什么事,张虎也吃了苦头,不如就算了吧。”
张虎如蒙大赦,连忙点头如捣蒜。
“你倒是好心肠,可我的弟弟我都不欺负,他竟然敢,从前的教训看来是太轻了,今天不给他足够深刻的教训,怕他还会再犯。”
“不会,不会,我以后见到你们就绕路而行,再也不敢了。”张虎连忙道。
“我不信。”
“呃…”
这时但闻兵马奔腾之声而来,在众人奇异的目光中,王铎带着数十名精锐骑兵,从酒楼鱼贯而入,大喝道:“狂徒何在,安敢在此闹事?”
张虎就像见到了救星,急忙大声呼喝:“狂徒在此,正是在下。”
要知道落在如意手中却要断手,还不如被官府捉了去,顶多吃一顿板子,孰轻孰重一目了然。
王铎见屋内情形,也自松了一口气,这些少爷公子,哪一个不是金枝玉叶,只要有一个受了损伤,他也不好交代,更何况如今战事错综复杂,容不得后方有任何乱事发生。
当即命兵士提着铁索,便要将张虎拿下。
“且慢。”如意出声阻止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