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哪!这人脑袋里在想什么东西,连我继母也要打听。
柳如烟摇摇头,斩钉截铁地说:“不行。”
“哦!你是不是怕我在房里对你有所不轨?实话告诉你,我虽然确实有那种心思,但我是个正人君子,在没有经过你的同意,我连手指头也不会动你一根。”
柳如烟听过多少人拐弯抹角表达他们的意愿,却从未听过这么直白,心里慌慌的,红晕浮上俏脸,低声说:“那你还拉着我的手不放?”
我是说不动你的手指头,没有说不动你的手,你怎么听不懂我的话呢?
想归想,却不敢放肆,林凌启松开手说:“如烟姑娘,在下失礼了,还请你引路。”
这人不是好人,不要带他去。柳如烟脑海里盘旋着这句话,脚步却不由自主往自己住处走去。
柳如烟不愧为畅春院的头牌,住的地方远非施婷婷可比。
穿过一道花径,一个小花园出现在眼前。花园中间有座八角亭,里面端放着一张石桌,旁边两个石凳,上面铺着锦缎座垫。花园的背面是三间独立的厢房,丫环提着水壶出来,准备浇水。见柳如烟与林凌启过来,忙迎上来说:“姑娘,进屋歇息吗?”
柳如烟摆摆手说:“不用了,我们在亭子坐会儿,你给林大人沏茶来。”
丫环看着林凌启笑了声,转身进屋去。
两人坐亭子里,日略有西斜,阳光淡淡照在柳如烟的脸上,绽放出绚丽而又迷人的光彩。林凌启看得有些痴了,忙喝口茶掩饰一下,不料却呛着了,咳嗽起来。柳如烟见他此时象个害羞的邻家男孩,完全没有在施婷婷房里那副冷酷表情,也没有刚刚那登徒子的模样,不禁暗暗好奇。说:“林大人,慢着点。”
林凌启忙点点头,把话题转入正轨。说:“如烟姑娘,请恕我冒昧,你能否讲一讲你继母的情况?”
柳如烟从来没有在客人面前谈起过她的经历,林凌启这一问,如同打开了她的心扉。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鬼使神差地向他讲起一段从未向人启口的往事。
原来柳如烟父亲是是一位商人,家境殷实,她又是独女,故而其父尽心培养她。后来她母亲不幸亡故,其父闷闷不乐,时常出入烟花之地发泄郁闷。
时间一久,其父与一名叫徐凤娇的风尘女子好上了,这徐凤娇甚为妩媚,且擅长房中之术,其父被她迷得神魂颠倒,便帮她赎身,娶回到家。
后来徐凤娇生了一子,其父更把她宠上了天,连柳如烟也不能与她相比,家中的财政大权完全由她掌控。
过了几年,其父因酒色过度而亡,徐凤娇对柳如烟的态度变得恶劣,时不时冷嘲热讽。幸好其父生前挚友林逸轩时常来柳家看望,帮柳如烟说几句话,日子才没过得很难堪。
前年春节,林逸轩又到柳家来探访,恰好徐凤娇携子外出,柳如烟便招待他用饭。期间,徐凤娇归来,见两人正谈笑风生,不禁勃然大怒,骂柳如烟不守闺阁,有辱门风,将她买与畅春院。
听到此处,林凌启大怒,他娘的什么玩意,与自己父亲的朋友说话,竟遭如此惩罚,这还有天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