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霍地站起来说:“如烟姑娘,你带我去会会那娼妇,我倒要看看她安的什么心?”
柳如烟慌了神了,拉住他说:“林大人,这可能我命该如此,怨不得她。”
“什么命该如此?如烟姑娘,命运是由自己掌握的,不能让他人践踏。你就由得她胡来?”林凌启用手拍拍石桌,怒气冲冲地说着。
柳如烟见他为自己的事发这么大的火,心中有甜丝丝的感觉。她柔声说:“林大人,你的好意小女子心领了。只是我还有个弟弟,虽不是与我一母同胞,但也是我父亲的遗脉,我不想把事情闹大。”
林凌启愤愤坐下,过了好一会儿才把情绪稳定住。忽想起自己是查案来的,暂时不宜节外生枝,便问:“如烟姑娘,你什么时候看到那贱人戴那枚金钗?”
他对不曾谋面的徐凤娇恨之入骨,直接称其为贱人。
柳如烟虽对他这般骂继母有些不乐意,但心中竟产生一种莫名的快感。想了想说:“我每隔一段时间回家看看弟弟,上个月过去时还没有见到。前天午后我回去,正好见她换了枚金簪。当时也没注意,现在看你画的那样子,忽然觉得非常相似。”
林凌启沉思起来,徐凤娇的金钗会不会是失窃那枚呢?按理说,她不可能偷到手,莫非有内鬼。但是毛丙贵有了未婚妻,林儒峰又与施婷婷相好,林儒溪还小,不大可能给她当内应,何况彼此间认不认识还是个问号呢。真有内鬼的话,只有林逸轩自己了。自己偷自己的东西送人,再去报官,可能吗?
想到这里,不禁笑了一下,
柳如烟见他久久不吭声,现在又莫名其妙笑了,感觉眼前这人实在琢磨不透。她好奇的问:“林大人,不知有什么好笑的事,能否说来听听?”
林凌启摇摇头说:“我在胡思乱想罢了。林逸轩首饰店金钗失窃,我怀疑这个,怀疑那个,现在竟怀疑到那贱人头上,你说好笑不好笑。她怎么可能偷金钗呢?除非是林逸轩偷自己店里的金钗给她,但这可能吗?你看我是不是入魔了?”
说着,他又笑了笑。
忽然,他想到了什么东西,隐隐约约又说不出来,总感觉徐凤娇的确有可疑之处。敲了敲脑袋,思路逐渐清晰起来。
柳如烟的父亲去世后,作为其挚友,林逸轩照看他的遗孤也是应该的。可是,寡妇门前是非多,他老是往柳家跑,难道不怕别人误会吗?更何况徐凤娇长的妩媚,且出身娼门,丈夫过世后能不能守得了寡?
他想了又想,问:“如烟姑娘,有个问题我想问一下,如果你觉得难堪的话,可以用点头或者摇头来回答。那贱人是不是与林逸轩有那种……就是那种关系?”
他本想将左手食指与大拇指圈起来,再用右手食指在圈里进出,让柳如烟明白他的意思。转念一想,这太过下流了,就将两食指勾在一起。
柳如烟虽未经人事,但身处此地,怎么可能不会明白,顿时闹了个大红脸,不禁迟疑起来。
在古代,长幼尊卑很是严格,不许以下犯上,也不许对长辈非议。即便是继母,做小辈的也不准逾规。何况这个问题有关父亲的名节,柳如烟想了好久也没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