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敬涟拍拍脑袋说:“哎呀,是我考虑不周。那我们先吃点填填肚子,然后对拼如何?”
林凌启扬了扬眉毛说:“就你的酒量,也该大言不惭与我对拼,你省省吧!我先让你三杯,然后再公平决斗,你看如何?”
“好!就这么定了。”吴敬涟毫不犹豫地说着,也顾不得形象,一把揽住林凌启的胳膊,对丁鹏飞说:“唉!凌览哪,本来我们三人一同喝酒该多好呀。可惜令岳父叮嘱你好好念书,本官不敢耽搁你的时间,影响你的前程。这样,你去念你的书,我们喝我们的酒,你看如何?”
他这次差点丢乌纱帽,完全是丁鹏飞搞出来的,所以对其成见很大,借机嘲讽几句。
丁鹏飞气得脸色铁青,心想:你们用不着嚣张,等朝廷来人调查了,看你们还能笑出来。
但又不得不应付着说:“吴大人言之有理,你们请自便。”
林凌启哈哈一笑,同吴敬涟往酒楼走去。
这阵子,林凌启一直泡在酒桌上。吴敬涟请完后县丞请,县丞请完县尉请,县尉请完典簿请,总之县衙里的头脑挨个儿请,其中不乏一些商贾中的头面人物。
喝酒是件快意的事,可现在对林凌启而言,却是件痛苦的事。每天不是在酒场上,就是在酒场的路上,他的脑袋似乎没有清醒过。
他知道再这么下去,自己恐怕要被酒毁了。酒是供人享用的,而不是用来控制人的,林凌启绝对不会让自己成为酒的奴隶,于是跑回丁家庄休养生息。
十几天没进家门,家里已经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一栋崭新的宅院出现在眼前,相比周边邻居,显得气派多了。
泥瓦匠们干完大体的活,只剩下粉刷墙壁与铺地砖。而木工们则忙的不可开交,门、窗、床、家具,都是靠他们一斧一凿做出来的。
林凌发已经能起床活动了,在张云洁的搀扶下,乐滋滋地围着新房子转悠,时不时跟刘大牛合计着。见林凌启回来,大家伙都放下手中的活儿,亲热的围过来。
林凌启夜审杨昌平、跟知府大人唱对戏等事,在周边传的神乎其乎。在大家的心目中,已经化身为神了。他不但手段多样、破案迅速,且不计前嫌,替胡翼龙洗清冤屈,就这胸怀,足以让人们津津乐道了。
林凌启一一跟他们打招呼。他在与那些官吏、商贾喝酒时,偶尔端一下架子,但在父老乡亲面前,根本不打半句官腔。
聊了一阵子,林凌启便询问哥哥的伤情,得知已无大碍,心中自然高兴。用过午饭,他与哥嫂在刘大牛家的草棚下喝茶聊天。
张云洁提起蒋绍光前阵子送来两个奇模怪样的东西,便知道是抽水马桶。他一下子来了精神,叫叫来刘大牛,把安装抽水马桶的程序描绘一下。刘大牛便同泥瓦匠们按照他的意思忙乎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