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高尔斯沃西既不肯定也不否定。

王绮突然停住。

他们两人立刻追赶上来。

只见王绮目光空洞，警惕地看着前方幻影中的大厦说道：“敌人。”

四人心中一惊，无论是本源教徒袭来还是王绮将他们判定为敌人，这都不是他们可以应对的。

光柱与烈焰风暴冲天而起。

隐约能看到大厦中的“新余”二字。

王绮沉睡了许久，在他身边只有无边黑暗与虚无。他不知道自己为何来到了这里，只知道最后另一位王绮带着他跃入时间凝滞屏障中。

但他现在肯定不处在时间凝滞状态。

因为他在思考。

一个稚嫩的声音自虚无之处响起：“初次见面，我应该怎么称呼你呢？”

“我叫王绮，你是谁？”王绮刚作出回答，他便降落在一片白茫茫之中，随即亮光褪去，周围又陷入黑暗之中，不过这片黑暗下方则是一片格外狭小的大陆，他位于大陆上方近万米的奇怪平台上。平台有四条笔直的外臂，每一条都有一百余米长，通体发出淡淡的白色微光。

“随便怎么称呼我。”一个娇小可爱的女孩从平台中轴走出。她只有1米19，身着身着粉红色的连衣裙和白色高膝袜，手戴着具有粉红色描边的白色手套，粉红色的头发上用两条红色缎带绑成双马尾，活像一位缺少大量细节的小圆真人手办。

“那就叫“你”。”王绮不敢放松警惕，他空有半神的力量，实际打不过稍微正经一点的强者。

“可以。”女孩同意了，“我先回答我是谁。我也是王绮，只是祂最特殊的一种存在形式。和你一样是来自同一个科技侧穿越者，但我不是你，你和他也不一样。”

王绮感觉到莫名的压制力：“什么意思？我为何相信你？我如何相信你？”他对这个女孩说出的每一句话持保留意见。

女孩不介意王绮的三连问：“你无需相信我，我只是隐约觉得有点不对劲，正好你与他出现了一定程度的分离，所以来帮你一下，某种程度上，你我是差不多的。”

“为什么要帮我？”

“因为未来必须有你，如果你始终停留在时间凝滞的状态，他以后会有很大麻烦。”

“我想知道，你说的“祂”应该不是那个他吧？”

他们之间的对话可以直接交换概念，所以王绮知道这个“祂”究竟在指代什么，女孩也知道“他”是指的谁。

女孩很意外地表现出一些犹豫：“他或许是或许不是，我不清楚，他的过往被删掉了太多太多，我无法洞悉这些内容，我也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导致那些事情被删除得如此彻底。”

王绮突然质问道：“你是幕后操作这一切的人吗？在我和这世界的神级魔法师之外？”

女孩微微一笑：“这果然是你会问的问题，不过很遗憾，我无法准确告诉你这个答案。根据定义不同，我同时是幕后的那个又是幕后人的棋子，无论你还是他，或者这个世界，都只是幕后人的关键一步而已。”

王绮无法理解既是又不是的现象，也无法理解定义体系，他知道这个女孩绝对知晓最关键的秘密。

“不用想着套我的话，我知道的事并不很多，只是作为未来人，知道一点已经发生的事实。”

王绮沉思一下，确定自己没有被这个说法诱惑到后，才低沉地问：“未来的我，回去了吗？如何回去的？这个世界怎么样了？幕后的人是谁？”

女孩笑了笑，并无敌意：“你这样问，我很难回答。而且我本来就不是为你解释这些事情而来，只是过来帮你一下。现在等时间凝滞屏障被打破后，你就可以回到原来的位置。具体的事情等到我们见面的那一天再说吧，当然，我也不知道我们是否会见面。”

另一边，王绮正游荡在繁华的纳维亚城中。

“好久不见？”一个女孩子坐在饮料供应商铺门前友好地问。

王绮失神的眼睛中终于显露出了光亮，他与她在梦境之中见过一次。这次她的装扮与上次一模一样，带着高深莫测的微笑，亲切地看着他。

他缓慢地坐在女孩对面。“你怎么在这里？”他问道。

“因为这是梦境中。”

王绮郁闷而无奈地垂头叹息：“是啊，这是梦境中。多想醒来之后一切只是大梦一场。”

“在逃避吗？”女孩知道，这样直白的说话对王绮的心里有利。

王绮绝望地捶打着桌面：“是啊，我不得不逃避。我几乎没有一点办法了，就连理解这些能力也无法做到，我亲眼看到我想救他们，然后亲手彻底地杀死了他们。”

他不需要安慰，所以在这梦境中他始终孤身一人，梦境中的繁华与他终无关联，但他需要身处熙攘人群之中，看着这虚假的热闹聊以。

王绮无望地看着女孩：“你能给我救下他们的方法吗？事到如今，我也不敢奢望自己是这世界的主角，哪怕找个主角来把我消灭了也可以。大概，我没有资格出现在你所说的那个未来吧。”

女孩微笑着起身：“我并不准备帮你。”

“是吗。那就这样吧。”王绮无比失落地闭上眼睛，起身准备继续于这梦境中游荡。

女孩义正言辞地问：“你真的准备逃避下去吗？”

王绮头也不回，浑浑噩噩地说：“不然呢？我能做到什么？”

“你难道以为自己只是个普通人？你难道以为只是随便选了一个你来作为灭世武器的躯壳？你难道以为自己的特殊之处只是因为那位守护者的力量？你难道以为你只表现出毁灭这一属性？好好想想，你需要的不是降低智商，不是自我保护。”她小心翼翼，这里千万不能触碰一条内容：在他足够强大之前，绝不能知道自己并非穿越者。她也不想因为自己一不留神，导致无法到达唯一拥有希望的未来，尽管她完全不知道这个未来究竟是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