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刚说完不久,之间一个裘衣大汉提着一个年轻人走了过来。铁云一看,这年轻人不是那小贼是谁。
裘衣大汉走到铁云跟前,将小贼往地下一扔:“西语谈的朋友,太不讲究了。我们不是已经约好在这里打一架吗?你们怎么派这么个小孩过来偷袭?”
铁云说:“我想你是误会了,我们不是西语谈的人。”
铁云的话还未说完,只听身后脚步声响。原来自己身后不知何时走来了十几个人,为首一个大光头说道:“放你娘的屁。听风楼真是不要脸,想出这么个点子腌臜咱们。要打就光明正大的打,别做这么不要脸的事。”
裘衣大汉说道:“邓三儿,别不承认。我现在已经是人赃并获了。”
大光头吐了一口浓痰:“张鳖四,滚你娘的蛋。兄弟门上!”
说完邓三儿和张鳖四两人带着手下们各十几人纷纷打了起来。可气的是,两帮人都把铁云和阿义他们当做了敌人。铁云本来不想夹杂在两帮抢地盘的人中间,以免得罪他们。可是就有那不开眼的愣头青想那他立功。
铁云眼看那小贼趁着人多事乱早就溜走了。他抓着阿义的手说了一声“走”将阿义甩了出去。
阿义大声说道:“老大,你没事吧。”
铁云说道:“快去追,别让那小贼跑了。”
铁云这时也没有顾忌了,心想这可是你们来惹我的,别怪我不客气。他左手一抓,住了一个二十来岁的年轻人,右拳像雨点一样打了上去。不过铁云也没下死力,万一把他打死了可惹了大麻烦了。
那年轻人的同伴一看自己朋友挨了打,马上就有两个人靠近铁云身边。这两人还有点心眼,一个咋咋呼呼的从铁云眼前靠近,吸引他的目光。另一个悄悄的从铁云背后靠过去,手里还提着跟木棍。
铁云身前那人眼看身后那人已经接近铁云,他大喝一声:“照。”企图吓铁云一条,让背后那人来个突然袭击。哪知他这一声大吼,没吓到铁云倒把铁云背后那个吓了一跳。这一吓不要紧,手里那跟木棍当的一声掉在了地上。两人都是一愣,愣在当场不知该如何是好。
这时铁云缓解了两人的尴尬,他给两人一人一脚。踢的那两人趴在地上爬不起来了。铁云放下手里的人,挥舞着双手走到人群之中。‘刷刷刷’三拳两脚将剩下的人全都打到了。就剩下邓三儿和张鳖四真愣愣的在那站着。
铁云说:“张鳖四,你知道我不是来暗算你的人了吧。”
张鳖四心想,你把我的人都打到了,肯定不是西语楼的人了。他苦笑着说:“知道了。”
铁云说:“邓三儿你知道了吧。”
邓三儿说:“我他娘的也知道了。”
铁云说:“我做个见证。你们俩握手言和吧,这事就算过去了。这码头,你们俩一人站一边。这样行吧。”
张鳖四说:“不行!”
铁云说:“我不知道你们两家的矛盾,但是冤家宜解不宜结,对吧。”
邓三儿心里想,老大们让我来抢这个地盘,一个抢不着,抢半个也行啊,不能就这么算了。我用话挤兑挤兑他,看看能不能捞点好处。他说:“这位大哥说的对。张鳖四,咱们之间没什么大矛盾,这事就这么着。”
铁云说:“对,双方握个手,就算握手言和了。”
邓三儿说:“对,握手言和,码头咱们一人一半,以后谁也别找谁的麻烦了。”
张鳖四心里憋屈,这事儿有握手言和一人一半的吗?不行不能同意。
铁云虽然经常出入落雪城,也听过西语谈和听风楼的名字,但他哪知道这两家之间的矛盾有多深啊。这两家现在已经到了水火不容,你死我活的境界。岂是能用一句话化解的?铁云心想,你们之间的事跟我无关,我先走吧。你们爱咋滴咋滴。他刚想说几句漂亮话,来个后会有期,哪知这时邓三儿一把抓住张鳖四的手说:“我他娘的叫你一声张四哥,咱别打了。这码头我要一小半吧。”
张鳖四心里气的。你来抢地盘,本身就不对。还装个大度的样子说只要一小半。真是气人。可是这有一个不知哪里来的人非要让我们握手言和,你说我撕破脸得罪了他也不行,你让我同意,老大不得活刮了我。当下气急攻心,抽出刀来。一刀把刚才握手的那只右手砍了下来。
张鳖四咬着牙关,说道:“想要码头,绝对不行。除非拿我的命去。”说完疼的昏了过去。张鳖四的那些手下纷纷围拢了上来,叫到:“老大,你没事吧。”
一个年轻人悲愤道:“这个梁子算是结下了,你们谁都别走!”说完几个人抱着张鳖四退了回去,剩下几个人就这么坐在冰冷的码头上,双手交叉紧紧盯着铁云和邓三儿等人。
铁云心想:“你不同意就不同意吧,犯不着这样啊,怪我多嘴。”邓三儿这时过来拉着铁云的手:“恩公啊,这事儿闹大了。听风楼这是要跟我们决斗了,要是我们老大知道的话,非得要我的命不可。你可别走啊,你得跟我们老大解释解释,这跟我无关啊。”
铁云心里想,跟你无关,都是我的错呗。确实我不该多嘴,这件事主要过错在我。本身两个帮派争夺地盘是常有的事,没想到我说了不该说的话,惹了这么大的风波。
铁云说:“西语谈和听风楼的兄弟们,我铁云做事响当当,不会一走了之。”
邓三儿心里高兴了,这张鳖四是听风楼张长安手下一员大将,今天废了他一只手,也算是大功一件。而且这楞小子把罪过都揽到自己身上了,我们也不理亏。邓三儿吩咐手下一人,让他赶紧给老大报个喜讯,另外多找几个兄弟过来,今天要来场大血拼。
西语谈的老大高洁是一个年轻的女人,只是瞎了一双眼睛。但是做事狠辣,人们都尊称一句高老大。话说消息传到西语谈老大高俊洁里,高洁也是大大的高兴了一场。
高老大听了这话说道:“多找几个兄弟,别吃了亏。”
铁云站在码头中央,眼看东西两边人越来越多。听风楼这边一个二十来岁年轻人,长得仪表堂堂,眉目清秀,正是张长安。
张长安从嘈杂的人群中走了出来,人群两边立马安静了下来。他向着铁云微微一拱手:“在下听风楼张长安,不知贵客到此,没有设宴接风。我在这里赔礼了。”
铁云也是行了一个礼:“张帮主客气了,在下铁血佣兵团一个无名小辈,铁云。得罪了张帮主,在下给你赔礼道歉。这件事错全在我身上,要打要罚,悉听尊便。”
张长安说道:“原来是赫赫有名的铁血团。失敬失敬。今日之事,本来是我帮与西语楼的恩怨,为何铁大侠也要横叉一手呢?”
铁云把刚才之事讲明了:“我本来想让双方握手言和,以免伤了和气。哪想到张大侠如此气节,竟然将右手砍断。”
张长安说:“原来这是一个误会,错不在阁下。”张长安此时心里仍对铁云怨恨,可是他也不想在此时再树一名强敌。张长安接着道:“既然如此,我有一个不情之请,不知铁大侠能否答应。”
铁云说:“张帮主尽管说。”
张长安说:“请铁大侠尽快离开此地,再也不要参与我两帮之事。”
铁云说:“好。正有此意。待我向张大侠道歉。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在下告辞。”铁云刚要走却被邓三儿一把拉住:“恩公,你可不能走啊。高老大交代了,说什么也要让你过去做做。”
这话说完,张长安怒从心头起,还说你跟西语谈无关,原来你们早就认识。
张长安说道:“好啊,差点让你偏了。姓铁的你别走,我们好好说说话。”张长安手一挥,他身后的人纷纷涌上前来。
邓三儿大叫一声:“上啊。”西语楼方的人马也不甘示弱。
正在这时,张长安身后一个年轻人手提一把细长窄剑向铁云而来:“姓铁的,南宫业来会会你。”南宫业长得又瘦又高,一对剑眉插进额头,一双星目充满了神采。
南宫业刚才还离着铁云十几米,眨眼的功夫以到了铁云跟前。他一剑不中,当即退回十几米,接着又从另一个方向奔来又刺一剑。这一进一退的剑法乃是破元宫的剑法路数。破元三十六剑不靠剑法精妙,完全以速度见长,让人措不及防,避无可避。
铁云的拳法力大沉稳,而且是一身铜筋铁骨。速度对于铁云来说正是短板。但是以速度取胜的南宫业却丝毫奈何不了铁云,可见南宫业剑法并不纯熟。同样,铁云也是丝毫占不了南宫业的便宜。因为这套破元三十六剑可进可退,可攻可守。
当南宫业三十六路使完一遍的时候,铁云开始化守为攻。这套剑法看起来毫无破绽,可是却隐藏着一个巨大的漏洞。破元宫的弟子大多脚力见长,可是耐力却不持久。此时南宫业已经消耗了大量的体力,速度已经放缓下来。
铁云一个急冲正迎接上南宫业攻来的一剑。他一拳打向南宫业的胸口,逼迫南宫业回剑防护。这是一个虚招,趁着南宫业下盘没有防护,铁云来了一个扫堂腿。南宫业急忙跳起,空中也不忘了防守。
铁云赞了一声:“好剑法。”双拳齐出打向雪地,雪花飞起大多落在南宫业的脸上。南宫业虽然睁不开眼睛,可是却不敢用手抹去脸上的雪花。南宫业挥舞长剑护住全身,脸上都急出了汗。等他落地之时才稍微松了一口气。正在这时铁云已经出现在南宫业的圣后,一拳正中南宫业的后行,将南宫业打出几米远去。
张长安眼见兄弟手上,急忙接住南宫业:“兄弟,你没事吧。”
南宫业强压口中一口鲜血说:“大哥,我没事。”
张长安说:“看好了,大哥给你报仇。”
张长安用的是一对折扇,此时在大雪之中试出来如同一对翩翩起舞的双碟。张长安知道眼前之人不好对付,一上来就用上了杀招。只见张长安手中的折扇两把变成四把,四把变成八把,连绵不绝。
铁云知道张长安手中只有两把是真的,其余的都是扇子的残影。可是这种武功的奇妙之处就是你不知道哪把才是真的。
铁云退后一步说道:“张帮主跟碎梦宫的蝶舞夫人什么关系?”
张长安说:“蝶舞夫人是我恩师。”
铁云说:“你可认识苏孟,那是你的同门师姐妹。”
张长安先是愣了一下,接着说道:“你跟她什么关系?”
铁云说:“朋友。”
张长安冷哼了一声:“怕不是冒充的吧。”说完双扇齐出又与铁云斗在了一起。
话说阿义让铁云扔出了人群之外后一直紧随这偷枪的小贼。可是那小贼异常狡猾,单往人多的地方钻。阿义有好几次险些跟丢了,幸亏有行人的帮助才追上他。两个人一个逃,一个追,一直从码头跑到白石小路,从白石小道又到了平民巷。两个人差点绕着落雪城内转了一圈。
突然那个小偷回身射了一枪。这一枪措不及防,贴着阿义的脑袋飞了过去。可以看得出来,这个小偷并不想伤害阿义,只是想把他吓跑了。因为两个人离得很近,不可能射偏了。刚才那一枪险些打中阿义的脑袋,把小偷也吓了一跳。紧接着小偷又是一枪,这一枪明显是朝着天上开的。
阿义骂道:“好小子,你想杀人灭口?”
那小偷说道:“大哥,你快别追了。我真的跑不动了。”两个人已经跑了好几个小时,现在都是强弩之末。
阿义气喘吁吁的说道:“好啊,你把枪还给我,我就放了你。”
小偷看了看手里的枪,既想把它扔下,可是又舍不得。索性跺了跺脚,接着往前跑。
阿义在地上抓了一把雪填到嘴里,他实在是太渴了。一把冰雪下了肚,阿义浑身打了个哆嗦。感觉身体也没那么累了,放开脚步在后面又追了起来。
阿义追了一会儿发现不太对劲,雪地上怎么没有脚印了?难道又跟丢了?
奈何此时下起了大雪,街上已经没有行人。阿义一看,这里离着跃马酒店很近,不知道老板大叔看没看到这个小贼。说完他就走向了跃马酒店。
推开酒店大门,一股温暖的热气铺面而来。
“大叔,刚才看没看到一个一个十五六的年轻人跑过去?”阿义问道。
阿义刚开口说完话,发现苏孟正抱着一大杯热气腾腾的咖啡在那里暖手。
阿义说:“孟姐姐,你怎么在这里?”
苏孟说:“你没看到外面下雪了吗?”
阿义说:“我是问你,北城屠虎不是在追你吗,你怎么出现在这里?”
苏孟说:“那傻子还在外面找我呢,我把他甩开了。你怎么也到这里了。”
阿义说:“我也跟丢了。”
老张看到阿义冻得脸都红了,忙给他也到了一杯咖啡。老张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阿义便把买枪,丢枪的事跟老张说了。老张回忆了片刻说道:“你不用急,先暖暖身子。你说的这个人我认识。”
阿义说:“大叔,你认识这个小偷?你快说说他是谁,住在哪?”
老张说道:“你们追的这个人叫做吴十七,是今年刚刚来到阴间的。”
阿义说:“吴十七,这么奇怪的名字。他住在哪里啊?”
老张说说:“吴十七住在平民巷,具体哪里我不知道,不过他经常来我这里偷顾客的东西。”
阿义说:“好来,我知道了,我现在就去找他。”
老张说:“你先别着急,他现在肯定不敢回家。”
阿义说:“那他会去哪里?”
老张说:“在落雪城外的望儿山上,住了一个女人叫做叶小惠,大约三十多岁。吴十七平常总去那里玩,现在肯定躲到那里去了。你去找他也千万别难为他们,都是些可怜人。”
阿义说:“好。”
正说着话,跃马酒店的大门被人一脚踹开:“好啊,你个女贼。终于让我逮到你了。”踹门的正是北城屠虎。
苏孟叹了一口气说:“看样子,我不能喝咖啡了。”说完红色身影一闪,从北城屠虎的身边飘了过去。留下北城屠虎呆呆的站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