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缆沟穿过了草原,进入山区之后,就要在山头上开挖,这时,战士们发现,原来看起来像是黄土一样的山岗,挖起来比石头还硬。
这是遇到了高原冻土层。
海拔超过4000米以后,地质结构不同于平原,这里的冻土屋是永冻层,也就是永远不会融化的冻土。千万年严寒的沉积,那土层会冻得多硬呢?
这种情况下,铁锹显然是铲不动的,要用镐头来挖,可是镐也挖不动。
战士挥起镐头挖下去,镐头被弹了起来。战士的虎口被震得发麻,而冻土上只留下一个小白点,连一小块土渣都挖不下来。
这座山头预设的光缆沟有300多米,团的行动受挫。
团长刘金昌果断下令:大部队绕过这座山头,继续向前挖,这块“硬骨头”,交给团里的拳头分队工兵连来“啃”。
陈默凭借特有的新闻敏感性,认为工兵连这场硬仗将是极具新闻价值的焦点。
陈默相信,团遇到的问题,其他团同样可能遇到。如果团能够率先突破难关,既是战斗力的体现,又可为其他部队提供借鉴。
这便是新闻报道的价值所在。
陈默抵达工兵连施工场地的时候,战士们歪七扭八胡乱躺在地上休息。这难得的时机,只要有一点空,他们就抓紧时间睡一会儿。
陈默看了看这一带的地形,确实是块硬骨头。
工兵连所要攻克的山头,形似一只伏地而卧的乌龟,龟背高高隆起,乌龟的尾巴连接着崇山峻岭,乌龟伸着长长的脖子,俯视前方的空谷,乌龟脖子下面就是陡峭的悬崖。
光缆线路要从“乌龟”的左前肢部位穿过脖子,到达右前肢部位。
工兵连连长王誉峰正组织连队的骨干开会,研究施工方案。
众人围成一圈,席地而坐。陈默悄悄地走过去,在连长身后坐下。
连长王誉峰说:“同志们,团首长把这么艰巨的任务交给我们,这是组织对我们的极大信任。我们一定要齐心协力,鼓足勇气,坚决完成任务,不给全团拖后腿。”
“团长要求我们多长时间攻下这个山头”一个戴着眼镜的中尉问。
“指导员,团长只给了我们七天时间。”连长王誉峰说。
“七天,怎么可能?”眼镜指导员说,“半天时间过去了,只挖了不到十米,按这速度,需要三十天时间。”
“所以,我们才要开个诸葛亮会。按现有的速度,显然无法完成任务。”王誉峰说。
“就这十米沟,已经震断了三根钢钎,那可是直径30厘米的螺纹钢啊,好几个战士的虎口被震裂,无法再握工具了。”眼镜指导员说。
“我知道,困难很大,但我们不能被困难吓倒,越是困难,越是要开动脑筋。不能用蛮力,想想有什么好办法。”王誉峰说。
“我有个办法。火攻!”一名少尉说,“既然这山头是冻土层,我们能不能把冻土融化呢。”
“怎么融化?”
“用火啊。”少尉说,“我们多找些柴草,在预设的光缆沟一线生火,用火将冻土烧软之后,再挖就容易一些。”
“一排长这个方案,听着可以。但是,你想过没有?火从何来,这山光秃秃,哪里去找足够的柴草。再说了,火烧能融化多深的冻土呢?那是千年万年形成的冻土,即便用火,也只能融化一个表层,不能解决根本问题。”王誉峰说。
“二排长你的意见?”眼镜指导员问。
“我想,得用电钻。”二排长说,“先用电钻打孔,然后再用镐挖,清理出一层土之后,再打孔清理第二层,每层30厘米,分四层,就可以达到沟深要求。”
“别瞎扯了。”三排长说,“电钻,电从何来?”
“用发电机啊!”二排长说。
“发电机在哪里?”三排长说。
“让团后勤处从山下运过来。”二排长说,“后勤保障这时候需要发挥作用了。”
“怎么可能?”三排长说,“如果电钻功率小,根本就打不进冻土层,如果大功率电钻,小型的发电机就不行。在这山里,怎么可能安装大型发电机呢?”
众人听两位排长争执,谁也不说话了。
这时,一位中士班长说:“我有一个主意,危险性大一些,就看我们敢不敢用?也不知道团首长会不会批准。”
“什么主意?说!”连长王誉峰眼前一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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