坎土曼是一种西域农民最常用的农具,结合了锄头和铁锨的功能。
别的战士看到黑衣人抄家伙了。大家光动口不行,得动手了。他们一涌而上,抓胳膊的抓胳膊,搂腰的搂腰,很快将那人制服。
杜排长从食堂里跑出来,大喝一声:“什么人胆敢在这里撒野,给我捆起来!”
吐松江站住脚步,喘着粗气,抹了一把嘴角流出来的血,说:“排长,放开他,让他走吧。”
那黑衣人还在使劲挣扎,破口大骂。
陈默不能完全听懂那人在骂什么,但是他发现那个人如此眼熟。
天呐,怎么是他!民乐县人民医院的夏力提医生,他怎么跑到训练基地来殴打解放军战士?这战士还打不还手、骂不还口?
看来这里边必有隐情。
“怎么回事?吐松江,你认识他?他是干什么的?”杜排长说。
“排长,他是,朋友。让他走吧,随后我再向你汇报。”吐松江一副威风扫地的样子。
夏力提挣脱了战士们的束缚,整理了一下大衣,指着吐松江的鼻子,又骂了一通。
“你,不要废话了,赶快走。不然把你抓起来送派出所。”杜排长虽然年轻,却很有魄力。
夏力提瞪了一眼吐松江,拍拍身上的土,转身朝基地门口走去。
“散了吧,收拾收拾,准备开午饭了。”杜排长摆摆手,让战士们各行其是。他走到吐松江跟前,耳语了几句。
吐松江低着头回宿舍去了。
午饭的时候,陈默问杜排长:“上午,好像有人在院子里吵架?”
杜排长笑了笑,说:“陈干事,没什么,小事,小事。”
“但愿是小事,相信杜排长有能力处理好。”
陈默不明事由,一时也无法判断结果,只好随他们去处理。
下午,陈默去找吐松江。他觉得吐松江对帮扶贫困户的情况最为了解。
可是,杜排长告诉他,吐松江请假出去了。
晚上,陈默在自己的房间里修改稿子。有人敲门。
“进来。”
门开了,陈默回头一看,是艾斯卡尔。C团政治处群众工作办公室干事,也是陈默的同事。他们曾多次搭档执行任务。
“哎哟,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陈默起身与艾斯卡尔握手,让他坐在床边,自己仍坐在椅子上。
艾斯卡尔一脸愁云,像是遇到棘手的烦心事。
“陈干事,今天找你有点事。你在这儿蹲点,代表的是团机关领导,这事你得帮忙。”艾斯卡尔说。
“什么事?看我能不能帮?”
“我实在不好意思向别人开口,觉得你最值得信赖,所以就找你了。”
“有事说事。”
“你能不能借给我点钱?”
“哦,借钱啊,这跟蹲点没什么关系嘛。”陈默说,“借多少?”
“1000元。”
“1000元?你当我这是银行。我一个月400元工资,加上零花开销和给家里人寄,能剩下多少?”
“哦,那就借500元。”
“你借钱干什么用,方不方便说呢?”
“唉……”艾斯卡尔叹了口气,“不瞒你说吧。我弟弟闯祸了,需要钱应急。”
“你弟弟?他在哪,怎么了?”
“我弟弟吐松江,就在基地这儿。”艾斯卡尔停顿了一下,从口袋里掏出烟,递给陈默一根。
陈默接了烟,没有点,而放在鼻子跟前闻了闻。
“吐松江是你弟弟?”
“嗯,这个混蛋把附近村里一个姑娘的肚子搞大了。”
“啊——”
(下一章《山雨欲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