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李亨惊呼一声,“那李无解却是被大家看重,也是高公公极力提携之人,不能贸然将其灭口!”
“那就只有将他与殿下绑在一起了!”
“倒是也行,若果能将他拉拢过来,将来一旦他壮大起来,也是一份助力,只是,该怎么让心甘情愿地投靠过来呢?”
“哼,妾倒是管不管他心甘情愿,只要妾愿意,就能让他乖乖投靠殿下!”
“哦,如何做?”
“让他杀人!”
“呃……杀谁?”
“殿下,昨晚是哪个女子有幸得到了您的疼爱呢!”
“啊,这个……那个……是一个叫玉漱的女子!”
“哦!”张良娣点点头,“那就让他杀了那个叫玉漱的女子!”
李亨听了,猛然一惊,双目圆睁,定定地瞧着张良娣。
张良娣神色不变地瞧着殿门口。
李亨的眼神暗淡下来,涩声道:“要是他不肯呢?”
“我自有办法让他肯!”
沉默,长久地沉默无声地侵占了整片空间。李亨和张良娣都静静地呆立不动,也不知各自作何想法。
“殿下,看时间那李无解应该到了,如果你觉得不方便见他,不妨去休息吧,妾自己应对便可!”良久,张良娣的眼珠子动了动,开口说了一句。
“罢了!”也不知道是听从了张良娣的建议,还是放弃了对其他事情的维护,李亨叹息一声,站起身来,摇摇晃晃地就去寝宫了。
……
长安城外,渭、泾、沣、涝、潏、滈、浐、灞八条河流在长安城四周穿流,被人们形象地描绘为八水绕长安。
自隋开始,就修筑了专门的渠道,联通河道,饮水入城,供给人们使用。
有一条自南向北的清明渠,自南郊皇子陂引潏水西北流,流入长安城内,而在皇子陂东南方向,有一个安静的地方,位于少陵塬半上塬,唤作杜曲。
此刻,已是日薄西山,杜曲的上空已经飘起了袅袅炊烟,在一条通往杜曲的大路上,正有一对老少走来,老者牵驴,少者骑牛。
“杜伯伯,您今天看着和以前不一样!”少者是一个垂髫稚子,天真无邪。
“哪里不一样了啊!”老者正是自长安城而来的杜甫,此刻笑盈盈地看着稚子。
“您今天的笑和以前的不一样!”稚子咬着食指,想了一阵儿才回复。
“哦!”杜甫哈哈一笑,“小蒙真能干,连这都能看出来!”
“嗯,我娘也说我能干!”被唤作小蒙的稚子洋洋得意,“那杜伯伯您为什么这么开心呢?”小蒙问完了,又赶紧说道,“您先不说,让我猜一猜!”
“好!我不说,给小蒙猜!”杜甫笑呵呵地看着小蒙,眼神中充满了疼爱。
“那一定是您经常说的杨婶婶要来了,所以你这么开心!”
“不是!”杜甫摇摇头。
“那就是您经常说的李白伯伯要来了!”
“也不是!”
“那是什么呢?”小蒙好像也猜不出来了,侧仰着头,眨巴着眼睛。
杜甫刚要回答,就听小蒙突然说道:“难道像我爹娘说的,杜伯伯您要做官了?”
“是啊!”杜甫微笑道,“杜伯伯今天碰到了一个贵人,说杜伯伯可以到他那里去做官了!”
“这样啊!”小蒙虽然点头,不过却似乎还有疑问,不过却并没有再问。
“到啦!”杜甫瞧着眼前的柴门,“小蒙记得晚上来跟杜伯伯习字啊!”
“好的,杜伯伯!”小童在牛背上应声,但却似乎内心因为有疑问,因而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样。
……
李无解东宫行走一遭,终于体会到了什么叫权力的无情与黑暗,也终于体会到了小人物命运的悲哀。当然,李无解感触最深的,却是太子妃张良娣的毒辣和霸道。
此刻,李无解骑着马,一路朝着通远货行的方向前进,但也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样。
“该怎么办才好呢?”李无解不禁头大,“难道真的就为张良娣这个女人所胁迫,昧着良心杀掉一个无辜的女子?”
“哎,女人哪,怎么就一个德行!”李无解想起了张良娣威胁自己时的情景,又不禁想起了和乞拉茸当初对峙的场景来,只是想到了乞拉茸,李无解突然眼前一亮,似乎有了破解当前困局的办法。
而当李无解看到通远货行前,郭富贵正指挥者工人将车架上的布帛之类卸载下来时,内心更加肯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