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知道吗!昨晚上四班的窦冰珍跳楼了!”第二天一大早,程浩然就兴冲冲的跑来,跟蒋永生分享他的小道消息。
这家伙在校里校外的人缘儿都极好,消息往往又快又准确。
“跳楼?为什么?”蒋永生正抓着刚出锅的煎饼果子,上面儿铺满的厚重的一层辣椒油,让蒋永生食欲大增。
“大家都不知道为什么,只是说出事儿之前还好好的,一点儿征兆都没有。谁知道一下子就摔的血肉模糊,你可不知道,我一个一楼的朋友,正巧儿看到她掉下来的那个瞬间,哎呦,头先着地像是一个水袋一样噗的裂开了,那场面儿……”
程浩然还在旁边儿说着,蒋永生却怎么也吃不下手里的煎饼果子了。
且不说窦冰珍是为什么死的,单单是程浩然的朋友直击她死亡的那个瞬间,这件事已经是极大的不吉。
死者通常会在脑海中,深深地印下死去之前,看到的最后一个人的样子,然后纠缠着他,这就是人们在守灵的时候,为什么有时会看到已故的亡人。
若是自然死亡的人,看到的最后一个人一般来说,那个人会是亲朋,死者怨气不重,也就在尾七过后转世投胎去了,不会在阳间停留太久。
而枉死之人阴气重,会一直纠缠着最后见到的那个人,直到一方死亡为止。
“程浩然,能不能带蒋我去见见你的那个朋友?”
“唉?好啊,什么时候?”程浩然点点头。
“现在!”蒋永生抓着程浩然,一路跑到教学楼一楼,但是程浩然却没有看到那个人的身影。
“咦,冠玉不在唉,他从来不旷课的哈,今儿可是头一遭。”程浩然说:“话说,你怎么慌慌张张的?已经打铃了,还不进教室?”
蒋永生坐在教室里,心里很是荒乱,要是真如程浩然所说,冠玉是目睹窦冰珍死亡的人,那么他昨晚,应该已经被缠上了。
好不容易挨到了下午放学的时候,蒋永生问了冠玉家的地址,然后跟程浩然两个翘掉了晚自习,去往冠玉的家里。
路上,听程浩然说,冠玉的父母从他很小的时候就离异了,他一开始跟着爷爷奶奶住,可是后来随着他们的病逝,冠玉就只能自己一个人守在家里。
他经常夜不归宿,是因为害怕一个人,面对那么空旷的房间。
走到冠玉家楼下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七点了,天已经黑透了,楼边一闪一闪的路灯发出昏暗的光,有几只飞蛾扑在灯上,那光芒就更显斑驳。
程浩然掏出手机打着冠玉家的电话,可是只能发出一连串的忙音。
“他可能不在吧,你看他家灯都是黑的。”
“不会!他一定在家。”蒋永生坚定的说着,因为蒋永生看到,一个红色的身影,正挂在冠玉家的窗户边,它的头冲下,就那么无声无息的藏在黑暗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