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记酒坊,一片狼藉。
唐渊站在陆柏生面前:“陆老,节哀……”
陆柏生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都这样了,我还不如死了算了。”
“话不能这么说,你不觉得这事儿蹊跷吗?”
陆柏生抬起头,双眼无神地看着唐渊,唐渊道:“你看,他们早不来晚不来,偏偏在我致远接下了大批量订单的时候来,这是为何?”
陆柏生愣了愣:“你是说……他们是冲你来的?”
唐渊尴尬地笑了笑,谁知道陆柏生突然暴走了:“你的酒在你的院子里!他们烧我酒窖做什么啊!那酒窖里都是我唐记的酒啊!他们烧之前就不打探好了你的酒在哪吗?”
唐渊不乐意了,敢情你的酒不能烧,我的酒就随便烧是吧?我的酒烧得着吗?心里腹诽,唐渊脸上却依然是一副安慰的笑容:“所以啊,我得赶紧搬出去,要不一直在这,唐记迟早还得遭殃啊!”
陆柏生一拍大腿:“对啊!我现在就差人给你找牙行去!”
唐渊无语地看着陆柏生的背影,自己现在要换地方,也是在这里地方太小,又不方便,可是自己这手中现银不足啊!
唐渊找到了蒙沸,问道:“蒙大哥,你认识修长生这个人么?”
蒙沸沉吟片刻道:“听说过,这人是市井乞丐出身,后来不知拜了谁为师,学了一身的功夫,武艺还不错,能和我打个平手,不过此人曾经是个盗贼,讲究的是身法飘逸,身法不错,力量差了些,你怎么问起他来了?”
“昨天就是他放的火。”
“他?不可能吧?这家伙之前被官府抓住,被保释出来,便销声匿迹了。”
“那你知不知道是谁救了他?”
“应该是王家,王家和当时的知府走得很近,捞个人还不是问题。”
唐渊回到唐记,便找到了陈小涛。
“带上两锭银子,在带上十坛精酿,跟我去牢里转一圈。”
陈小涛从不质疑唐渊的决定,转瞬之间便准备好。
唐渊和冯山打了个招呼,冯山自然不会得罪唐渊,没说同意也没说不同意,算是默认了。
有了冯山的默许,唐渊很容易便带着陈小涛来到牢房,还没进入牢房一股子夹杂着浓氨水气味和血腥味的气浪便扑面而来,一同出现的,还有一阵阵皮鞭抽在身上的清脆响声和一个男人一阵阵的呻吟,中间还夹杂着吱吱的老鼠叫。
唐渊禁了禁鼻子,皱了皱眉,大气都不敢喘地走进了牢房的刑讯间,只见牢头正翘着二郎腿坐在一个小方桌旁边,悠然自得地喝着茶水,一个衙役打扮的人正挥舞着鞭子疯狂地抽在那个被绑在木架子上的人的身上,嘴里还不停地喊道:“你到底招不招?”
唐渊被木架子上的人吓了一跳,只见那人垂着头,头发散乱不堪,身着脏兮兮的灰白色的囚服,上面已经满布纵横交错的血印子,甚至有的地方已经开了线,卖相惨不忍睹,要不是知道白天发生了什么,唐渊还真认不出这是修长生。
牢头注意到有人进来,立刻站起身:“什么人!竟敢……”
闯进大牢四个字还没说出来,牢头便住嘴了,只因为唐渊的手中端着一个银锭子。
“我来和他说说话,没问题吧?”
“没……没问题……”
衙役鄙视地看了一眼在旁边摆弄银子满脸贪婪的牢头,向着唐渊做了个揖:“唐少爷。”
“你们先退下,我和修长生有两句话要说。”唐渊吩咐道。
“是。”衙役一把拎起摆弄银子的老头便走出了刑讯间。
“你……你来……你来做什么……”修长生有气无力道。
“当然是来看看你,顺便问问,到底是谁在指使你来烧我的酒。”
“你的……你的酒没被……烧……”修长生反驳。
“可是你想烧的是我的酒,没烧到那是你倒霉,或者说你背后的人蠢。”
修长生道:“我背后……没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