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鸣炸响。

不是真正的雷声，而是能量爆发产生的音爆，一道手臂粗细的闪电从锤头迸射而出，击中了二十米外的一块岩石，那块巨大的岩石瞬间崩碎开来，碎石飞溅，空气中弥漫起臭氧和焦土的气味。

“这威力，都能赶上一些偏高危的言灵了吧？”宋泽说。

【还差得远呢。】赫薇莎语气平淡：【神话当中，索尔用这把锤子的时候，一锤能劈开山脉。虽然有夸张成分，但如果使用得当，你倒是能尝试一下。】

“……吹牛不打草稿是吧？你要是说僭越或者暴怒能劈开山脉，我倒是还能相信一下。”

【真没意思，我只是在鼓励你哦？】

“有种鼓励我从悬崖上飞下去的美……”

测试完三件武器，宋泽将它们仔细收好。接下来，才是真正的重头戏。

他走到试炼场边缘，找了块相对平整的空地坐下，将长虹和赫薇莎从背后解下，平放在膝上。

【准备好了？】赫薇莎问。

“嗯。”宋泽闭上眼睛：“该试试权柄的力量了。”

【别太紧张，只是一小部分权柄而已。】赫薇莎的声音里带着安抚的意味：【而且有我在，不会让你出事。】

【那么，准备好了吗？】

“准备好了。”

宋泽点点头，深吸一口气。

起初什么感觉都没有，但渐渐地，他察觉到某种变化正在发生——不是体内的变化，而是周围环境的变化。

风停了。

不是自然停息，而是被某种力量强行“按住”了。

树叶不再晃动，草丛不再摇摆，连空气中的微尘都静止在原地，整个实验场陷入一种诡异的静谧之中，仿佛时间本身被按下了暂停键。

【感觉到了吗？】赫薇莎轻声说：【这就是‘天象’的一部分权柄——对大气流动的绝对控制。】

宋泽睁开眼。

他的瞳孔不知何时已经被点亮为黄金瞳，而他视野中的世界也变得截然不同，他能“看见”空气的流动轨迹，能“感知”到每一缕风的方向和速度，甚至能预判下一秒的气流变化。

宋泽伸出手，五指虚握。

静止的空气开始旋转，以他的掌心为中心形成一个微型的漩涡，漩涡越转越快，逐渐壮大，卷起地面的落叶和尘土，形成一个直径半米的小型龙卷。

宋泽意念一动，龙卷风朝着远处的另一个靶子移动，在接触到靶子的瞬间，龙卷风内部爆发出无数细密的风刃，将靶子切成碎片。

整个过程悄无声息，只有木屑和碎布飘散的簌簌声。

“这是……风王之瞳的进阶版？”宋泽有些惊讶。

【不完全是。】赫薇莎解释：【夏弥的风王之瞳是操控已有的气流，而这是直接从概念层面‘命令’大气。你可以让风停，让雨止，让云散——当然，以你现在的力量，影响范围有限。】

“能影响多大范围？”

【试试不就知道了。】

宋泽站起身，将意识向外延伸，在他的黄金瞳中倒映出整个试炼场的轮廓，每一缕气流都在他的感知之下，随后，宋泽尝试着扩大控制范围——

十米，二十米，五十米……

到八十米左右时，他感觉到了极限，但不是力量的极限，而是理解的极限。

对大气流动的控制需要极其精细的感知和计算，在超过五十米之后，信息量就会呈指数级增长，他的大脑开始跟不上处理速度，而在八十米的时候，他将会完全失控。

“八十米。”宋泽收回力量，周围的空气重新开始流动：“这就是现在的极限。”

【很不错了。】赫薇莎赞许道：【这可是权柄的力量，多少混血种终其一生，甚至连权柄的门槛都触碰不到。】

“但还是不够。”宋泽皱眉：“如果这只是奥丁力量的一部分，那他的完整力量该有多强？还有那个能一拳轰塌歌剧院的……”

【所以才要练习。】赫薇莎说：【而且这还只是天象权柄的一小部分，等你能熟练运用之后，我会教你更高级的技巧。】

“更高级的？”宋泽问。

【比如这个。】

赫薇莎话音刚落，宋泽忽然感觉自己对周围空气的控制力提升了数个档次。但这并不是他的力量变强了，而是某种……限制被解除了。

他下意识地抬手，朝着空中虚握。

云层开始涌动。

原本晴朗的天空中，不知从何处汇聚来厚重的乌云，无数层层叠叠的云层翻滚碰撞，内部亮起细密的电光。

下一秒，一道闪电劈落，击中了试炼场边缘的一棵杉树，青翠的树冠瞬间燃起火焰，又瞬间被紧随其后的暴雨浇灭。

雨来得又急又猛，豆大的雨点砸在地面上，溅起大片水花。

但奇怪的是，以宋泽为中心，半径五米内的区域一滴雨都没有落下——雨水在接触到这个范围时，会自动绕开，像是撞上了一层无形的屏障。

【小范围的天气操控。】赫薇莎解释：【如果真正的天空与风之王，一个念头就能掀起覆盖一整个城市的风暴；你现在还差得远，但至少有了一个起点。】

宋泽缓缓放下手，云层逐渐散去，暴雨也停了下来。整个过程持续了不到一分钟，却消耗了他近半的体力。

【第一次用，消耗大是正常的。】赫薇莎说：【以后多练习，慢慢就习惯了。】

“……用这种手段来攻伐，感觉先会被累趴的反而是自己啊。”宋泽一边喘气一边说道。

【嗯呢。不过那就不是我该考虑的事情了，我只负责把权柄交给你，至于怎么握住，要看你自己的理解。】

“行吧。”宋泽无奈地点点头。

他稍微休息了一下，这才重新恢复了精神，随后宋泽先是看了看那个颇为沉重的装备箱，又看向自己的影子。

无论如何，他需要一个方便携带武器的道具，类似哆啦A梦的百宝袋，或者干脆就是老唐的影子炼金矩阵，这位龙王曾经从影子当中取出七宗罪的剑匣。

“……接下来，该拨打场外求助热线了。”